祖國人,一個實驗室裡長大,打小沒見過父母,沒見過正常世界,沒有正常人際關係的混蛋。哦,他自我認識自己不是混蛋,還覺得自己挺好相處是個英雄。
當然,對此他那些被霸淩的隊友對此有另外看法,並且敢怒不敢言,畢竟,祖國人真的很強,一般人打不過他,而惹怒他的後果往往很嚴重。
霸淩完隊友之後,一個人時,祖國人有時候會想,並不是自己想霸淩那些人,是他們自己不夠好,是他們自己有問題,反正不是自己的問題,自己能有什麼問題呢,自己隻是想要有純粹的、不帶任何雜質的愛,我那麼強,理應得到愛是吧?
可是為什麼沒有呢?
搞不懂,既然搞不懂就看心情吧,心情好給點笑,心情不好給顏色。反正我那麼強,既然得不到愛,恐懼也可以。
還有些時候,祖國人會假想,如果自己是個普通的小孩,在普通家庭長大,會是什麼樣子,想了一會,他搖搖頭,看看自己的拳頭,摸摸自己的眼睛,再往天上飛一圈,由衷覺得,和無人能敵的能力比起來,普通的童年和其他人的愛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有能力時被人打都很痛,沒有能力的普通人被打時一定更痛更無助更憤怒和痛苦。
不見,堅決不行。
在自己的世界時,祖國人從不讓自己陷入能力上的弱者,然而,莫名奇妙到達異世界並成為一個小孩的腦中囚徒後,他發現自己應以為傲的能力徹底沒了。
很慌,很惶恐,我當時是怎麼對沒有能力的普通人來著?祖國人第一次轉換思維,代入那些曾經被自己欺負的人,結果相當不妙。
該死,該死,該死,我大概活不到成年了,祖國人無能狂怒。
事情再一次脫離祖國人的想法,他堂堂成年人被沒成年的小屁孩揍得風度全無。
小屁孩嘴裡喊著爸爸媽媽,喊著佐羅,喊著正義和愛之類的玩意,聽上去笑死人的台詞卻給這小屁孩難以想象的力量。
沒有父母,沒看過佐羅,也不懂正義和愛的祖國人不知道這些東西怎麼就能提供力量了。
“他明明沒有擁有過超能力,怎麼比曾經世界無敵的我還要強?”蹲腦內鬼屋城堡的祖國人百思不得其解。
祖國人,彆不得其解了,滾出來學習,卷精英課程。
不卷,滾!
不得不學,那個小屁孩時不時把祖國人踢出意識空間,讓他去麵對一個很精明的人。對,精明,祖國人感覺在阿爾弗雷德自己被看得透透的,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比在實驗室時還被看得透。
但是,說句心裡話,祖國人其實並不反感見阿爾弗雷德,也沒有仇恨和殺意,更算不上恐懼到心慌。這是他在自己時從未有過的體驗,在自己世界時,不論自己有多麼強大,但是有很多事情依舊是有心無力,依舊做不好,那些普通人依舊敢鄙視自己。
阿爾弗雷德不鄙視人,他甚至算得上富有愛心。
祖國人是混蛋,但不代表蠢,他分得清惡意和好意。
總之,實驗實長大渴望愛但從未得到愛的祖國人在哥譚,在韋恩家隱約接觸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東西。
“比士兵男孩那混蛋好多了。”祖國人想,“他還說我哭哭啼啼不像個男人,明明是他更爛。”(注:黑袍電視劇裡,兵男是祖國人基因意義上的爹,祖國人高高興興認爹,結果被兵男罵他是個哭哭唧唧弱雞娘炮,抄家夥就打。)
祖國人開始思考,而布魯斯·韋恩正在往蝙蝠俠方向進化。
“你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麼要離家出走?”祖國人在腦子裡對布魯斯抱怨,“現在鬨到蹲監獄都是你的錯,我在實驗室都沒吃過這麼差的食物。”
小屁孩不知不覺變成了大少年,不再時不時吃飯睡覺打祖國人,更不愛笑了,他慢吞吞吃難吃的牢房食物,說:“我在了解罪犯,調查罪惡。”
“了解之後呢?”
“讓這個世界再沒有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