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趕忙放開陸徽，跪地求饒。

陸徽則垂眸向嬤嬤行禮道謝，麵色清冷，一舉一動無半分差錯，嬤嬤神色稍緩，滿意地點頭，隨即將目光落在陸婉臉上。

陸婉麵容僵硬，強裝笑意，行禮認錯，“是，陸婉謹遵嬤嬤教誨。”

她竟忘了，陸徽也姓陸，不是出身小門小戶，自然有資格去祭祀大典。

一想到陸徽也有可能是天命凰女，陸婉就氣憤不已，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

“你們二人未及時勸阻主子，明日發賣出去，天色已晚，請兩位小姐回房歇息。”

陸婉走之前狠狠剜了陸徽一眼。

“陸大小姐請留步。”

陸徽被嬤嬤叫住。

“皇後娘娘賞賜給小姐的幾匹錦緞，奴婢已經命人按小姐的身量裁了幾身衣裳，小姐是否中意？”

陸徽看了一眼下人端著的托盤上疊起的錦衣華服，有素雅清新也有濃桃豔李，對嬤嬤莞爾而笑。

“多謝嬤嬤費心了。”

嬤嬤看著陸徽進入房中才離去。

月朗星稀。

陸徽回了芙蓉閣，便再也沒看那托盤上的華服一眼，換上寢衣，搖曳的昏黃燭火下，烏雲疊鬢，未施粉黛，卻杏臉桃腮，也似海棠醉日。

她坐於在梳妝台前，拿出一瓶藥油，輕輕擦拭在手上，似是想起什麼。

來到擺放華服的桌前，將其挪開，發現了藏於底下的一盒妝奩，打開後，滿是珠翠釵環，其中掩著幾塊水色極好的淺碧色翡翠手鐲，是豆蔻之年的少女極愛的顏色，也是京中最盛行的玉飾。

其上鑲嵌著做工精細的鏤空蝴蝶，栩栩如生。

她沒見過素日張揚的陸婉戴著，會是皇後娘娘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