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沈朝還是把饅頭拿過去啃了。
溫簌簌趁機看向屏幕,在十個人的隊伍中,迅速鎖定季淮的身影。
他走到賀灼身邊,神情嚴肅,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一進到這種環境,他就像換了個人似的,越發有魅力。
*
泰國。
白色窗簾隨著海風揚動,窗外是海天一線的碧藍色,米白沙灘上一群人在嘻哈玩鬨。
房間內,一隻手機正在通電話,免提後,聲音在整個房間內回響。
“他真的特地打電話給我們隊長確認你的安全,天知道我當時聽到的時候有多開心,你說這男人是不是賤呀,上趕著不要,離開了倒是惦記上了。”
薑書翊把麵膜貼好,多餘的部分用來抹手臂,走向手機旁邊坐下,“那又怎樣?”
“你說呢?這說明他心裡有你呀,不然為什麼一聽到我的名字就下意識認為你在身邊呀?平時如果沒有留意你的一切,怎麼會知道我跟你形影不離?”
“再說了,熟悉他的工作人員都說了,他以前沒今天這樣的心不在焉,肯定是因為想著你的事兒呢,我都羨慕死你了,你啥事兒沒有,賀灼都變了個人,我差點沒命,季淮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海風燥熱,人心也莫名燥了幾分。
薑書翊刻意壓下那股子煩躁,避重就輕地問:“季淮真沒半點反應?”
“嗯,沒有,一通電話都沒有。”
光聽聲音,都能想象溫簌簌垂頭喪氣的樣子。
“一一,我一片真心,注定錯付。”
作為好姐妹,薑書翊也有點氣。
雖說溫簌簌從小到大都在奔赴戀愛的路上,可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認真而且不顧一切。
就在她想說季淮不值得時,電話裡突然傳來一道冷厲的喊聲:“溫簌簌,你在乾什麼!大家都去集合了,你在這裡偷閒?你還能不能呆,不能呆就給我滾回去!”
好可怕的男人。
隔著電話,薑書翊都狠狠的被震懾到,更彆提心靈脆弱的溫簌簌。
電話很快就被粗暴地掛斷了,她不知道那邊的情況。
救援隊隊長沈朝的威名她早有耳聞,此人眼裡無男女,向來嚴厲,能把女人罵哭。
溫簌簌這朵嬌花落在他手裡,恐怕會凋零。
思及此,薑書翊越來越感受不到度假的美妙,有時候盯著窗外的海灘看,會突然閃現山間瀑布的巍峨壯麗景觀。
敲門聲傳來。
她疑惑,眼神在沙發上玩排球的幾個人上流轉,人數一致,都是她這次出來度假新認識的朋友,沒落下誰。
所以,門外是誰找她?
貓眼裡是一張病懨懨的邪肆俊容,蒼白的臉色對比那天被剛救上來時稍微有了點血色。
薑書翊耳邊回響起朋友的話:是盛榮集團的接班人,盛至,常年有自殺行為。
人在外麵筆直地站著,沒有離開的意思。
薑書翊打開門,平靜麵對。
“薑小姐,還記得我嗎?”
薑書翊直言:“你讓人送那麼多東西過來,我很難忘記。”
幾個小時內,不斷有人輪番送禮過來,全部被她拒收。
盛至薄唇淺勾,“看來你都不喜歡,如果有幸,今晚能邀請你一起共進晚餐嗎?”
這種話,薑書翊經常能聽到,都是一些追求者。
她道:“我救你隻是出於本能,你不用放在心上。”
門關上時,男人的手抵在門板上,眼神徐徐抬起,一抹肅殺的氣息轉瞬即逝。
宛如,盯死了獵物的眼神。
薑書翊感覺到十分不舒服,“還有什麼事?”
“沒什麼,隻是想讓你知道,我想讓你成為,盛太太。”
若是換做以前,薑書翊聽到這麼中二的話,可能會笑。
但眼前的男人卻給人一種脊背發涼的感覺,不用深入了解,就能想象得出,他是個偏執且自以為是的人。
是她巨討厭的一種人。
盛至很滿意她愣住的神情,微微一笑,如紳士一般,放下一張邀請函:“今天是我的生日,希望你能做我的女伴。”
當晚,酒店大宴廳裡觥籌交錯,賓客兩兩成雙,在唯美的琴聲中旋轉。
盛至把下屬從某個房間裡找到的邀請函捏成一團,聽著下屬的悶聲報告:“剛查到,薑小姐下午就離開了泰國。”
盛至笑了,不像融化的冰川,倒像冰河世紀來襲,萬物速凍的蒼涼。
他捏著酒杯喝了一口,對旁人道:“活著,還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