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答應要上場,就有人將她的槍呈到她麵前。人長的槍橫在半空,鋥亮的槍刃還在冒著寒光。
“將軍,拿槍吧!”
黎曼青許久未動作,扶風催促道。
敗給慕容奕這樣的公子哥兒,她覺得很丟臉,她想讓黎曼青幫她找回點顏麵。
黎曼青伸出手,卻遲遲不握。
“將軍,快拿槍啊!”
黎曼青一咬牙,把槍接過。
送槍的人鬆開手,應是槍太重,黎曼青未準備好,竟被帶得往前趔趄了一步。扶風將她扶住,感到很驚愕。
“許久未執槍,生疏了。”黎曼青將槍拿穩,令扶風退開。
眾人皆猜到她要做什麼,齊齊退開幾步,但溫酒不知,她還傻不愣登地站在那兒,黎曼青嘗試著一轉槍,鋥光瓦亮的槍頭就在她眼前掃過。
“啊——”溫酒驚叫出聲。
黎曼青望過來,可她槍還未收住,她一著急,手腕一翻,將它轉到身後。
“九妹妹你怎麼樣?可是我傷到你了?”
溫酒立定,緩了一緩,平靜下來。
“瑤瑤無事,將軍莫要擔心。”
黎曼青很內疚:“九妹妹當真無事麼?”
溫酒:“瑤瑤當真無事。”
黎曼青適才放鬆下來:“我執槍時,九妹妹還是離我遠些,刀劍無眼,不要傷到妹妹才好。”
溫酒不知,黎曼青是忽然意識到,原來她可以操縱那杆長槍,並能讓它為自己所用。
黎曼青走上比武台。
慕容奕已等候多時。
“黎將軍,請賜教!”
“不敢。”黎曼青說,“今日之比武,意在切磋,我若不敵,還請侯爺手下留情。”
“將軍身經百戰,我這點功夫,豈敢在將軍麵前造次?”
“侯爺謙虛了,侯爺雖未上過戰場,可功夫卻已不在我之下。”
“將軍謬讚,我……”
……
這倆人,是準備聊到幾時?
這是比武場,又不是聊天室。
就是要聊,也等先比完再聊不行嗎?
“那我們點到即止?”
“唯將軍命從。”
溫酒覺得自己等了一個世紀。
倆人終於聊完了,互相致以一禮,方才戰在一起。
這回慕容奕應是未有保留,一上來就刀刀強勢。黎曼青尚未適應這個節奏,被他逼得節節敗退。
——這樣才對嘛,這是定情之戰,當然要順著劇情走,劇情裡說,這一場,是黎曼青輸了。
“將軍,下攻他!左邊左邊,右邊!將軍,右邊!”眾將士在為黎曼青獻言獻策。
溫酒隻恨沒有提前準備一碟瓜子。
“他們要打多久啊?”溫酒問係統。
她帶著麵紗,可以極小聲地說話。
“不知道。”係統言辭冷漠。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原文裡沒寫,我當然不知道。”
“怎麼可能?”溫酒表示懷疑,“這可是男女主定情之戰,應該有大篇幅的描寫才對,怎麼會沒有寫?”
“文裡隻說,他們打到山河變色,日月無光,方才決出勝負。”
真有夠虛的!
溫酒隻好等啊等,等啊等。
轉眼,來到黃昏,接著又進入夜晚。
暮色落下來,把山川和河流都染成黑色。太陽落進去了,月亮還未出來,世界忽然變得沒有一點光亮。
黎曼青晃出一個虛招,慕容奕作勢要躲,黎曼青就利用這點空隙,擊中慕容奕背脊,將他打倒在地。
慕容奕回身想打,黎曼青已先他一步將槍頭對準他喉嚨。
“侯爺,您輸了。”
山河變色,日月無光。
居然就是字麵意思!
可是不對啊,這場比武,不應該是黎曼青輸的嗎?
“係統,係統,你快出來。”
剛才溫酒等得打起了瞌睡,係統也覺得無聊,乾脆睡了一覺,這會兒才被她喊醒。
“乾嘛?”係統還沒完全清醒。
“你不是說是慕容奕贏,黎曼青輸嗎?怎麼現在是黎曼青贏了?”
“是慕容奕贏啊,你等等,我查查——啊!完了!”
“怎麼完了?”
“文章裡說,黎曼青武功其實在慕容奕之上,她之所以會輸,是因她在和他對敵時,已經對他有情,是她想輸!”
“……”溫酒,“那她現在沒有輸,說明什麼?”
“說明,她壓根還沒喜歡上慕容奕!”
溫酒:“……”
所以她今天一整天費勁巴拉地慫恿黎曼青來這兒跟慕容奕比武,全是做了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