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青的話,讓溫酒心猿意馬。
溫酒是因穿越而來,不得不佯做在意。
黎曼青本是這戲中人,總不至於還在強演。
“你說……剛才黎曼青是什麼意思?”
回到漪瀾小築,溫酒問係統。
係統一貫地傲嬌:“不知道。”
“她不會是以為,我真喜歡上慕容奕了吧?”
“有可能哦,畢竟她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穿越這種事。”
“還是……”溫酒眼睛一亮,“她也和我一樣,是穿越而來?”
係統很明顯情緒一沉:“你又想說,她是你現實中的青青姐?”
溫酒巴巴地將它望著:“沒可能嗎?”
“有可能。”係統說,“反正人終有一死,她要是在你穿過來之後就死了,是很有可能的。”
“……”那算了,她還是不要是青青姐為好。
演武場相識之後,很重要一個情節是:皇帝給黎曼青和慕容奕賜婚。
其緣起是,邊關太平,朝臣不滿黎曼青一個女子權勢太大,遂在朝上提起,皇帝大抵也有懼其功高震主的考量,直言她常戍邊在外,應該考慮婚配之事了。
黎曼青鐘情慕容奕,對此聖意欣然應允。
時正值盛夏,蛙鼓蟬鳴不絕。
關於皇帝要給黎曼青賜婚的消息已蔓延開來。
饒是溫酒身居侯府,依然聽得隻言片語。
隻是這時,對象尚未確定,溫酒也隻好暫且裝作不知。
這一日,日光猶勝。
溫酒半敞著外衣在屋角陰涼處消暑。
古時的夏日,沒有空調沒有風扇,想要挨過去,全憑一句“心靜自然涼”,好在綠化比較多,又沒有鋼筋水泥,熱氣沒那麼重,溫酒躲在屋裡最陰暗的角落,再在麵前放一塊冰塊,拿著蒲扇搖一搖,還是可以過得去的。
人一熱,就容易懶。
溫酒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了。
“姑娘,詩姑娘——”
忽聽得惜柳扯著嗓子喊,溫酒一個激靈,醒了。
遠遠地見惜柳著急忙慌地跑進來。
“怎麼了,惜柳?這麼急急忙忙的,你不熱嗎?”
惜柳頰上還掛著幾行汗珠,但她全然未管。
“詩姑娘,黎將軍來了。”
——是黎曼青。
這漪瀾小築,黎曼青總來,溫酒已不當回事了。
但惜柳總如臨大敵,大抵是因黎曼青沒事就尋個理由罰罰她,就是沒有理由,也總要端著自己將軍的身份訓一訓她,惜柳被她訓得ptsd了,也難怪會怕她。
“這大中午的,黎將軍又來做什麼?”溫酒仍昏昏欲睡。
惜柳緊繃著臉:“奴婢問了,但將軍未說,隻說有要事,讓奴婢快些來請姑娘。”
嗯……黎曼青每回訓斥惜柳,最終都會落在她對溫酒不敬上。
是以如今,惜柳縱是在無人處,也都對溫酒畢恭畢敬。
“她找我能有什麼要事?”溫酒有點煩。
在原劇情裡,黎曼青和慕容奕婚約定下之前,基本都沒有詩九瑤的戲份。
溫酒隻要苟著把這個令人不適的夏天熬過去就行。
可現在,黎曼青來找了,她苟不下去了。
“奴婢真不知。”
溫酒隻好起身,將外衣穿好。
“黎將軍現在在何處?”
“在院裡亭中候著。”
溫酒遂來到門外。黎曼青果然在不遠處的涼亭裡等著。
溫酒精神萎靡,但為了不崩人設,她還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帶上她標誌性的笑容。
“黎將軍有禮。”至亭中,溫酒向黎曼青致禮。
“九妹妹免禮。”黎曼青一如既往不等她蹲下,已將她扶起。
這回黎曼青沒有扶著她坐,她將她上下一陣打量。
“九妹妹這打扮,有些素了。”
黎曼青甚少對溫酒的穿著品頭論足,以往就是她問,她也總說好。
何談今日,溫酒穿了身藕粉色的紗裙,戴著藕粉色的發釵,也算不得素。
“瑤瑤這一身,不妥嗎?”
黎曼青搖頭,令扶風身後幾個端著托盤的丫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