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受不了了,跳出來飄到溫酒身邊。
四周都無人,但這樣古色古香的場景裡,多出一個機械感十足的金屬小球,實在是很割裂。
“吵死了!”係統飄在溫酒旁邊,“唉唉唉——就知道歎氣!歎氣能給你解決掉現在的困境嗎?”
溫酒很無奈:“不歎氣我又能怎麼辦呢?現在是慕容奕要收我做義妹,還要辦個什麼相親宴隨便找個人把我嫁出去,我答應,劇情會崩,我不答應,惹怒了慕容奕,劇情一樣會崩,你說說,我還能怎麼辦?”
“……”係統也自閉了。
此情此景,實在是進退兩難啊。
“哎——”係統也望向映月池,重重地歎了一聲。
“九妹妹?是你嗎?”
正當一人一球你一聲我一聲歎得起勁時,後頭忽然傳來黎曼青的聲音。
係統“咻”一下消失不見,溫酒聞聲回眸。
“還真是九妹妹啊!”黎曼青迎上來,四下望了一望,“我看這裡也無人,九妹妹剛才是和誰在說話呢?”
溫酒趕忙帶笑:“啊,沒有人啊,瑤瑤也不曾和誰說話,是黎將軍聽錯了吧?”
“不會吧,我明明聽著這裡有說話的聲音才過來的,扶風也聽到了。”
候在她身側的扶風立刻說:“是的,奴婢聽到了。”
溫酒有點尷尬:“那可能是瑤瑤自言自語吧?方才奕哥哥與瑤瑤說了些事,瑤瑤想不開,便自己跟自己說了會兒話。”
“這樣啊。”黎曼青不追問了,溫酒鬆了口氣。
但黎曼青又說:“九妹妹說侯爺說了些事令你想不開,可否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能幫著出出主意?”
黎曼青和詩九瑤是對手,是情敵。
詩九瑤遇著困境,黎曼青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真心替她解難?
況且這回這事若成了,黎曼青就可以永遠擺脫這個茶藝女配,想想都知道她會怎麼做。
“不了吧,事情與黎將軍本也不想關,瑤瑤不想讓將軍徒增困擾。”
“哎——”黎曼青執起她的手,“九妹妹這樣說可就見外了,你我同在侯府,四舍五入也算半個姐妹,姐妹之間相互幫扶彼此照應何其正常?哪來的什麼困擾?”
溫酒覺得她這話說的有點奇怪,但她暫時想不出是哪裡奇怪。
“可是與那劍穗相關?”
見溫酒不答,黎曼青試探問道。
溫酒搖頭。
“那……是那支斷掉的簪子?”
溫酒仍然搖頭。
黎曼青思索半晌:“莫不是,侯爺忽然想要追究五年前的真相了?”
“哎呀不是。”溫酒的性子本不是溫吞的,是為了扮演詩九瑤,才不得不時刻演著那樣溫婉柔和的樣子,“那些都是多久前的事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他那麼忙,沒事不會三番五次提起的。”
黎曼青見她不耐煩,頗有歉疚:“九妹妹你彆生氣,你要不想說,我不問了就是。”
溫酒冷靜下來,頓時又覺得罪惡感十足。
黎曼青和詩九瑤本來就是塑料姐妹,當麵的時候你好我好大家好,轉頭就你不待見我我不待見你。彆說和慕容奕結婚以前,就是結婚以後,黎曼青這樣虛情假意的關心也不會少,就是為走劇情,她沒事耍什麼性子呢?
“黎將軍言重了,是瑤瑤不對。”
黎曼青果然很大度:“我甚少見著九妹妹有這樣大的情緒,想必今日侯爺與妹妹說的事,確實讓妹妹難受了?”
話說到這份上,溫酒再藏藏掖掖著不說,就顯得不太識趣了。
“嗯。”她耷著頭,“奕哥哥說,我已至適婚年齡,他要收我做義妹,再為我尋一位夫婿。”
“什麼?”
溫酒本以為,黎曼青聽著這樣的事會幸災樂禍,誰料她竟頗為驚訝。
“他竟有這樣的打算?”隱約還有點怒意。
“是、是啊。”溫酒咽了口唾沫,“奕哥哥說,瑤瑤家中無人,而今住在侯府,他作為侯府之主,不能耽誤了瑤瑤,勢必要為瑤瑤找一個家境殷實,又疼瑤瑤愛瑤瑤的好郎君。”
“那他打算如何去找?”黎曼青已全然沒有笑意了,她的表情很嚴肅。
“奕哥哥說,他想在府上辦一次宴,借機邀請京中的公子們,讓瑤瑤先看,是否有合眼緣的。”
“那九妹妹,你想嫁嗎?”黎曼青望著溫酒,目光灼灼。
廢話,這滿書的紙片人,她想嫁才怪!
溫酒遂眼中噙上薄淚,委屈搖頭。
“這是奕哥哥的好意,瑤瑤縱然不喜,卻也不好拂逆。”
“沒關係。”黎曼青說,“九妹妹既不想嫁,侯爺說的這事,我去替九妹妹拒了,九妹妹且在漪瀾小築等著,隻要有我在,九妹妹不想做的事,就算是侯爺,也強迫不得。”
溫酒心中雀躍,但還保持著理智:“可若那樣,奕哥哥會怪責瑤瑤吧?”
“不會的。”黎曼青安撫著她,“既是我去與侯爺說,定不會牽連妹妹,侯爺就是要怪,最多也隻能怪到我的頭上,九妹妹務必放心。”
溫酒本也隻是演演戲,她既要把事情攬過去,便讓她攬過去吧。
“如此,瑤瑤先謝過黎將軍了。”
黎曼青衝她擺擺手:“九妹妹與我不必這樣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