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溫酒道,“奕哥哥還不曾嘗過瑤瑤的手藝呢,瑤瑤總該讓他嘗嘗。”
“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做。”惜柳倒是很聽命,但似乎看起來在擔憂什麼。
雞湯做好,溫酒帶著惜柳往慕容奕那兒去。
今兒她特意打聽了,黎曼青被雲貴妃召進宮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她不可能再出現在慕容奕的門口,無端又將她攔回來。
對此係統對她的評價極高,直接表現為,它特彆欣慰地說:“真好,你終於長腦子了。”
嗯,溫酒當做讚賞了,畢竟在係統這兒,她難得聽到幾句好話。
時黃昏漸至,溫酒距慕容奕住處愈近。
眼看就要到門前,她的計劃就要完美實現。
孰料向來平坦的路上莫名冒出塊石頭,提著雞湯的惜柳恰好踢在上頭,隻聽得“啊——”的一聲,溫酒眼見著惜柳從自己側後方摔到了前方,接著就聽“嘩啦——”的一聲,雞湯灑了一地。
“哦豁——”係統說,“你完了。”
溫酒內心無比絕望,絕佳的送雞湯時間也就這晚餐時的一個時辰。
黎曼青被困在皇宮回不來,乾擾不到她的時間也就這一個時辰。
她此時再回去做一碗雞湯,再假模假樣地給慕容奕送去怎麼看怎麼刻意。
況且,過不了多久,黎曼青就會回來了……
等等!她一直想到黎曼青做什麼?
她要去勾搭慕容奕,關黎曼青什麼事?
“姑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惜柳趴伏在地上,可憐兮兮地說。
溫酒固然因她弄灑了雞湯頭疼不已,但也知她並非有意。
她半蹲下身去扶惜柳:“沒事的啊,先起來吧。”
惜柳遂借著她力道起身,她見惜柳身上沾了許多灰塵,出手替她拂去。
不料這一幕,又被前來找慕容奕麻煩的瞿煥看到了。
“詩姑娘果真是心善,竟對毛手毛腳的婢子如此體恤。”
正是黃昏,瞿煥站在一片暈黃的日光裡,麵容有些模糊不清。
溫酒眯著眼去望,等他走近些,方才看清楚。
“原是瞿公子。”惜柳退到溫酒身後,溫酒略向她施禮“瞿公子有禮。”
躬身的過程中,她忽然想到哪裡不對——
這瞿煥上回來還辨不出詩九瑤,期間她又不曾與他見過,此刻遇見,他怎能直接叫出她名字?
“瞿公子識得瑤瑤?”溫酒起身來,問瞿煥。
“當然。”瞿煥說,“那日在花園,不正是詩姑娘為瞿某指的路嗎?瞿某承了姑娘的情,當然要對姑娘稍加猜測,姑娘那日雖未帶婢子,但看其穿著,應當是個主子,而侯府之中,除侯爺與黎將軍外,唯侯爺的那位恩人算是主子,瞿某便鬥膽猜,姑娘便當是那恩人,詩九瑤。”
溫酒頗為困惑:“你那時就已知我的身份了?”
瞿煥道:“那時隻是猜測,現下才得證實。”
說是猜測,大抵已經確定,否則今日碰見,他不會上來就喚她“詩姑娘”。
隻是,他既然知她便是詩九瑤,為何會在黎曼青讓扶風扮她時,將她識錯?
“姑娘在想提親那日的事?”瞿煥像猜到了她心思,問道。
提親那日溫酒並未現身,她更加不解:“你怎會知道?”
“詩姑娘住在侯府,府上發生的事情縱是不曾親身參與,過後也當會聽說。”
溫酒頷首:“我是有些好奇,你為何會將扶風錯認成我?”
“我並未有錯認。”瞿煥道,“那天那人是黎將軍帶來的,我若不順著把戲演下去,而是當場戳穿,定會給將軍難堪,姑娘應當知道,黎將軍如今在朝中分量極重,我隻能將錯就錯。”
這樣解釋,倒也不無不可。
“瞿某鬥膽猜,姑娘此行,當是要去尋侯爺?”見溫酒陷入思索,瞿煥又轉換了話題。
“是啊,奕哥哥終日操勞,瑤瑤遂熬了碗湯食,送與他補補身子。”
“詩姑娘待侯爺還真是心細。”瞿煥道,“瞿某鬥膽再猜,除送湯以外,姑娘應該另有所圖。”
嗯……溫酒是另有所圖。
但書裡並沒有說,被人當場拆穿她應該給什麼反應。
也並沒有說,一個戲份就那麼幾場的配角瞿煥,竟能有這麼多小心思。
溫酒可不願一直陪他打啞謎。
直言道:“瞿公子想說什麼?”
瞿煥說:“我想和詩姑娘做場交易。”
溫酒:“什麼交易?”
瞿煥神秘道:“一場利於你,也利於瞿某的交易,若是詩姑娘答應,大抵可以得償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