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
“這不是嘴不嘴硬的問題,”裴越淩厲的下頜線繃起,“那東西是李陽鵬那傻——”逼字還沒說出口,裴越就快速改口,“……小子的,我冤枉啊。”
“噢!李陽鵬的怎麼蓋你的你蓋頭上啊?”
那東西蓋他頭上?
什麼時候,他怎麼不知道!
他記得醒來後那東西是放他桌上的。
嗬!
真TM操蛋啊!!
李陽鵬,你完了,給老子等著!
裴越長眸半垂,音嗓低沉:“喬晞晞,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再說一遍,那東西不是我的!”
聞言,喬晞晞一愣。
裴越接連否認了幾遍那東西都不是他的,按他性格來說,如果那本黃色雜誌真是他的,他不會這麼死皮賴臉一直否認的。
自他轉學至今也有幾個月時間了,他在少女眼裡,是和灑脫達人孟佳佳有一樣的性格。
他裴越,野痞張揚,落拓不羈,不用追逐自由,因為他好似本身就是自由風。
他灑脫、落落大方!
坦坦蕩蕩,隨性自由!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她是自卑唯唯諾諾的野草,所以這年紀的她欣賞、想成為裴越那樣看起來自由如風的人。
喬晞晞轉回思緒,這才緩緩開口:“嗯,我信。”
落日傾灑,少年和少女的影子交錯重疊。
返家的途中,喬晞晞在和裴越聊了很多攝影專業知識。
少女熱愛的東西,她會大膽,熱情,自信。
喬晞晞總是不自信,總是在仰慕彆人散發的光芒。殊不知這段時間以來,她性子已經變了很多,精神麵貌也不同往日了。
而她……也是某個人一直默默在追隨的星光。
倆人都是生活在深淵的追光者,他們在呐喊,在相互救贖,相互治愈……
任憑生活將他們風吹日曬,堅定的理想也與生命的自由同在!
兩人有說有笑的,而少年們臉上意氣風發的笑容就是青春最好的定義。
晚上,裴越吃完飯後想起來還沒去找李陽鵬“算賬”的。
他回到房間,拿起了電腦桌上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李陽鵬。
“兄弟,我打排位呢,一會再回打給你,掛了——”
裴越繃臉,嚴肅勸告:“李陽鵬今天你敢掛電話,你就完了!”
“……”,李陽鵬歎了口:“好兄弟,請問你是有什麼大事嘛?”
裴越:“你等會或者明天自個去找喬晞晞解釋,說上周那本雜誌是你的!”
“啥?”
“你TM蓋老子頭上的那本黃色雜誌!”
聞言,李陽鵬一愣,嘴硬不承認:“不是,我什麼時候蓋你頭上了。”
“要我去調監控?”
李陽鵬馬上心虛:“啊,都一周過去了,這有什麼好解——”釋的。
李陽鵬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手機傳來“嘟——嘟”聲音。
李陽鵬又是一陣無語:“……”
半小時,李陽鵬王者結束。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點開□□後,在搜索欄搜索“喬晞晞”三個字,隨即點了進去。
他就不理解了,一本破雜誌都過一周了,還要解釋什麼啊?
裴越真的是過於囉嗦了……
林南城蘇炳添:【在否?】
喬晞晞這會在用許斯則給她的平板電腦看孟佳佳推她看的那部青春校園電視劇,劇名是《你好,舊時光》,前段時間上映的國產劇。
喬晞晞聽到手機□□鈴聲通知鈴聲響起,她點了暫停。
晞:【嗯,有什麼事嘛?】
林南城蘇炳添:【裴越叫我來的解釋的。】
晞:【嗯?】
林南城蘇炳添:【上周蓋他頭上的那本雜誌是我放的。】
喬晞晞一怔,傍晚他不是和自己解釋了嘛,怎麼還要特意叫李陽鵬來解釋啊?他是覺得自己不信他嘛?
微秒後,喬晞晞緩緩在鍵盤打出:【嗯,我知道了。】
李陽鵬想起了什麼,他又繼續發:【對了,你彆把裴越想歪了,他可正經呢,正經得可以開一個男德班了!】
男德班?
少女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好。】
接著李陽鵬就把自己和喬晞晞的□□聊天截屏發給裴越。
朦朧的月色傾泄在少年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書桌前,裴越雙腿交疊,整個人慵懶的倚在椅背,雙眸正專注的在看書櫃最頂上的那好看精致的盒子。
片刻後,裴越起身去拿書櫃上的那個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從裡麵拿出了一條淡藍色的圍巾。
距離這條圍巾的出現已經有五個年頭的時間,所以現在有些褪色了。
手機鈴聲響起,裴越點開看了看,是李陽鵬發來的。他垂眸睨了半晌,後掉手機繼續去看那圍巾了。
……
*
次日,李陽鵬約裴越出去,說是教他滑滑板。
裴越酷愛滑板,他滑板的技術也很絕,早在很早前李陽鵬就囔嚷著讓裴越教他。
早上溫度好一些,但兩人睡過頭了,中午的話,空氣中彌漫著絲絲燥熱,所以兩人沒出門。
傍晚五點多,兩人終於出門了。
他們約的地點是在林南城江畔邊的那個大型公園。
“喲,你那好酷啊!”李陽鵬瞥了眼裴越手裡拿著的滑板。
裴越的滑板是臘黃色的,滑板上有一個帶帽的骷髏頭。品牌和型號都是Carver,板麵材質用的是進口楓木。
裴越掃了眼李陽鵬手裡的滑板,下頜抬了抬:“你那也不賴。”
“那必須的。”
裴越:“今天我就教你最簡單的。”
李陽鵬揚眉:“就不能一下子教完嗎?”
裴越眼底微瀾,似笑非笑:“你沒那腦子!”
“……”
一個鐘過去,裴越總結得出: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不是光有誌向就一定能成功。
大半天了,李陽鵬還是沒學會最基本的往前滑行。
李陽鵬學累了裴越說得也累了,兩少年一屁股癱坐在一旁的草地上。
李陽鵬大口喘氣:“不學了不學了,累死爺了。”
裴越神色懶散,他嘴角帶著些鄙視的笑意:“嗬!不知道是誰說要一下子教完?”
“嘖,鬼知道這個這麼難學啊。”
裴越聲音平靜:“你這是蠢。”
“……”
太陽漸漸黯淡,彼時江畔吹來的晚風涼颼颼的,空氣中的溫度也裹挾著涼意。
李陽鵬側頭剛想和裴越說話,他眼眸閃了閃,透過人群,就看到在對麵街道十字路口等綠燈的喬晞晞。。
待女孩消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李陽鵬這才撇回視線,他問:“兄弟,問你個事唄。”
“說。”
“你很在乎喬晞晞?”
江畔處吹來的微風把少年額間的碎發弄的淩亂,眉宇下的瞳仁更顯薄涼。裴越仰頭感受風,姿勢桀驁中又讓人感覺頹懶如常。
陽光肆意灑在他臉上,整張臉輕狂傲慢,耳處的耳釘被照的格外亮。
幾秒後,裴越語氣輕飄飄回了句:“嗯,很在乎。”
聞言,李陽鵬回眸側頭去看裴越:“為什麼?”
裴越吸了口氣:“不知道。”
李陽鵬一愣:“不知道?”
頃刻,李陽鵬又接著慢條斯理道:“反正我是不太清楚、也不太理解你為什麼會這麼在乎她,但昨天晚上的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嗯?”
少年尾音拉得有些長。
“就我發現你對於喬晞晞挺特彆的。不誇張的說,認識你的這幾個月,我對你的性格我已經琢磨的很透了。”
“噢?怎麼就琢磨得很透了,說說。”
“你沒心沒肺,嘴很臭,誰你都要懟幾句。”
“……”
“你無所畏懼,自由坦蕩。”
裴越一怔,他無所畏懼,自由坦蕩嘛?
或許在外界人看起來是這樣吧,但事實真的就像李陽鵬說的那樣嘛?
答案是裴越自己都不太清楚……
裴越記事起,他就知道他是一隻有線風箏,這線很長,但那絞盤始終在裴葶手中,所以少年的他至始至終都隻能徘徊在那塊看似自由灑脫的天空。
裴越眼底倏忽間閃過的異常很快就消散,他揚起眉,嘴角擒著點笑意:“嗯,繼續。”
“嗯……你張揚,目中無人,等等反正有很多。但裴越你戀愛腦!”
裴越愣然:“怎麼就戀愛腦了?”
“這麼多人中,你唯獨就不懟喬晞晞;目中無人但看喬晞晞時眼睛恨不得掛在人家身上;對了,遇上她的事你就格外囉嗦。就昨晚那事,都過去這麼久了,還要解釋,我也真的是服了你了……”
裴越斂斂眉眼:“這你就不懂了。”
李陽鵬嗤笑了聲:“嗬,不懂,我可是太懂了。”
接著李陽鵬說:“我想你肯定和她解釋過了,但你怕她不信,所以就親自讓我再去說一遍,你擔心你在她心中有一個不好的形象,你怕她會為此……而不喜歡你,對吧?”
半晌,裴越垂眸,李陽鵬的話很正確。
是的,他怕自己在少女心中有個不好的形象,因為少女因那事有一周沒和他說話了……
安靜數秒後,裴越沉聲道:“李陽鵬,和你說了故事吧!”
裴越敞開心扉,他和李陽鵬說起了他與喬晞晞年幼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