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有指(一) 不就是在魚塘裡網到一……(1 / 2)

“你是……女刑警呀!”

何晨妍一臉不服:“女刑警怎麼了?!我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守得住寂寞,創得了輝煌!彆小瞧女警,更彆小瞧了我!再說了,你不是嗎?”

諾糯笑著搖搖頭,無奈,“我強調的是‘刑警’,你呢,抓著‘女’字不放還硬說我對此有偏見。”

“我可沒有這麼說!我剛剛那話不是這個意思。”

“我同樣也不是這個意思。咱倆也就半斤八兩吧。”

劉哥笑笑,還是看戲熱鬨,也免不了吐槽一句:“難得有人的嘴能治住何晨妍了,稀奇稀奇,看來從今以後那種啞巴吃黃連的苦某人也能嘗得到囉!”

何晨妍乾瞪著眼,左看一個劉明明老薑發辣味刺眼又心煩,右看一個諾糯職業嘴炮打一發中一發更糟心不止,抬頭看那老舊的電風扇轉了半圈都不舍得吹點兒風到自己這兒來,低頭看結案報告加額外工作一堆成山腦袋直接變倆。今年開年沒得個好彩頭,反而半人栽,不順心,哪兒都不順心。

這不趕巧了,這狗屎運來硬是擋也擋不住。

“劉隊!富漁村有人報案說是在魚塘發現一根人手指。”

“你們幾個都聽到了吧?屁股都給我從凳子上挪走!行動唄,彆傻站著!”劉明明叫著何晨妍、諾糯、小鵬等幾個人,點了點手腕上的表,警示到。

“知道知道!耳朵離聾啦還遠著了,不等著喝稀飯呢,有腿,走吧走吧!”何晨妍對劉明明出警的台詞都背得滾瓜爛熟的程度了,幾乎連語氣都能模仿到百分之八十左右了。可見劉隊的詞彙向來就匱乏,翻來覆去就沒創新過。

諾糯想笑她,但不敢,畢竟任務可耽誤不起,得嚴肅點兒才是。

“伯伯,麻煩您講講具體是什麼情況?”

報警的是個老伯,看模樣大概六十多了,花白胡子有些長。這兒的折疊椅子上還有屁股印沒掉,池邊躺著未收線的魚竿和一把漁網,還有一桶偏混濁的水,都能看出這位老伯是來池塘釣魚的。

他的本土方言偏重,還喜歡連著說話,吐字不清,闡述了半天經過。諾糯又恰好不是本地人,完全聽不明白這麼濃重的口音,隻能儘力地試圖去理解。

“那個……何晨妍你來!諾同誌遇到點兒困難,你那邊的就交給小鵬吧,他一個人也行,先到這邊幫忙。”

“哦,好。”

何晨妍把照相設備交給了小鵬後,來了,“爺兒,您說吧!”

“我就在這邊抓個魚兒回去好弄菜,然後這杆兒用不起不好搞,一隻魚兒都沒能釣得起來,我就告了哈(試了下)網。這網還是德行(可以),瓦了一道(網了一次)不行就多整幾哈(試了幾下),內!一瓦起來就是這個砍腦殼的(差勁兒的玩意)!警察同誌,你說黑不黑人(嚇不嚇人)嘛!老子這心把把都涼到田坎坎裡頭去啦,以後鬼敢來這邊釣魚呀(心涼了半截,差點兒就被皇帝老兒請去喝茶—怕了)!咦~不乾啦不乾啦……”

“您剛剛網的東西隻有這一塊嗎?”

老伯聽她這話反應大了:“不然呢!瓦了這個背時的玩意後,哪個還敢多瓦幾哈嘛?那不討閻王爺的巴兒(大嘴巴子)嗎!我膽子細,不敢囉。”

何晨妍看了看池塘,扭回頭來對著老伯笑著說:“好的,謝謝配合。”

“警察同誌警察同誌。我可以走了不?”

“還不行,諒解一下,畢竟等會兒可能還要您幫忙指證和核實。您先在那邊坐一會兒吧,我們有需要會叫您的。”

圍觀的人不少,老伯也不自在,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老是吵著要走。何晨妍向他解釋了半天,嘴皮子都磨出火星了,老伯才歎了口氣坐在一邊等著。

諾糯在一旁協助偵查,目睹了整個過程,她不自覺的就笑笑。

何晨妍:“笑什麼?”

“沒想到你這人性子這麼急,對群眾的耐心卻挺好。”

“性子急?我?開什麼玩笑,你才認識我多久,表麵看著怎麼樣,難道內心就必然如此嗎?虧你還是個學心理的。”

“對呀。我是學心理的,也就知道點兒毛皮功夫罷了。慢慢看吧,我現在不太了解你,以後就知道了。”

“那可說不準。”

何晨妍看著趕前麵的諾糯,愣在原地不動思考著那句話的意圖,回過神便又追了上去。

“怎麼樣?”劉隊問話。

“老人家說了,隻發現了這一段手指,沒有其他部分。”

“那就隻有等撈屍的人來了。”

諾糯:“劉隊,那這邊情況如何?”

劉明明看向小鵬。

小鵬:“哦。手指的指紋毀壞嚴重,估計是不能通過指紋來驗證死者身份了。法醫還說啦,那根手指雖然在水裡泡了,但明顯看得出較為細長,且骨骼小,有些傷口痕跡和一小部分的骨外露,以及環繞著手指皮膚一圈的壓痕。目前看來死者應該是女性,而且死亡時間已經有兩三天了。但也不能斷定這池塘裡到底有多少被解刨的屍塊,誰知道會不會不止一個人呢。”

諾糯聽完便跑了過去,尋了一圈,最後站在池邊凹凸不平的石路上,盯著池麵凝神皺了皺眉。蹲下身子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不大也不小的,往池裡麵一扔。

何晨妍雙腳分開,手叉著腰,四處打望著。“喂!你乾什麼?”她看見那個新來的莫名其妙的,連忙跑上去製止。一把子想抓住諾糯即將拋起動作的手,可惜來晚了,石頭已經飛過去了。

“你乾什麼!”何晨妍不明所以,怒瞪著諾糯質問到。“這池塘裡有魚,而且數目不少,很多。”諾糯挑了下眉,直視何晨妍的眼睛,掙開了被她抓住的手。

“你的意思是,就算還有死者的其他身體組織魚有可能已經吃完了隻剩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