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她無奈的摸了摸床上的手機，打開一看，“靠！六點過八分！他媽誰呀這麼早敲門！”何晨妍一邊罵著，一邊找著被踢到床底的拖鞋下了床。

貓咪伸了個懶腰，繞著何晨妍的腿走了一圈又一圈。何晨妍用腳尖將它抬到一邊，包含著起床氣嗬斥道：“走開，米波。”

開門一看。“靠！你怎麼……”

是諾糯。她站在門口，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的菜，“彆說臟話！”臉色一變，微笑著，“我可以進來嗎？”

“進……吧……”何晨妍插腰扶額著，總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樣，說話間隙停滯著，斷斷續續。甩了甩腦袋，沒在做夢，反應過來便張嘴破罵：“我靠。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才六點過幾分！”

諾糯不耐煩的瞪了眼她：“嘖～彆說臟話，再說我可走了！我討厭說臟話的人，彆讓我重複第二次。”

何晨妍乖乖閉了嘴，還做了一個往嘴上拉拉鏈的動作，點點頭：“嗯。”

“乖！”她滿臉慈愛的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臉。何晨妍沒躲開，但這種感覺是真的不一樣。如果是劉隊這樣上手的話她就一巴掌給他呼過去，如果是小鵬那就抓住他的手然後一頓給他折了，李梓壓根不碰女的，沒有如果。可能是因為性彆一樣吧，說不上來，臉有些紅漲，也沒準是自己還沒睡醒呢。

“啊—！”

“怎麼了？”

她回頭一看，諾糯已經跳在了沙發上，哆哆嗦嗦的指著地上的一團毛球，嚇得抖：“貓……貓！是貓！你家怎麼還有貓呀！”

何晨妍走來把地上的灰貓抱起，專門跑到諾糯的跟前，晃悠著一條長貓：“你說這個？”

諾糯怕極了：“嗯嗯嗯！拿開！快拿開！”

她愣了愣，邪笑起來：“……有呀，那當然有的呀！”

諾糯尖聲一喊，真生氣了：“拿開！我說拿開！”

何晨妍才被諾糯嚇到了：“哦，好好好。”她趕忙把貓抱進次臥裡，洗洗手，出來就撞見了小心翼翼往裡打望的諾糯。

“你乾嘛？”

“貓呢？”

“關著呀。”

諾糯歎了聲氣：“害……嚇死我了。”

何晨妍漸漸揚起了嘴角，扶著下巴，湊過來故意嘲諷她幾句：“你怎麼還怕貓呀？我姐姐家三歲的崽崽都不怕這玩意兒的，你怎麼……哈哈哈……連個三歲的小孩兒都不如呀！哈哈哈哈哈！”

諾糯：“怕貓怎麼了，人不能有自己懼怕的東西嗎？”

何晨妍：“能呀！誒～怎麼不能！但是……你怕貓？我是萬萬沒想到的，探案時那麼威風的一個人怎麼還怕一隻比鞋都小的貓呀！”

諾糯擦了擦額頭上的掛水，解釋著：“你喜歡老鼠嗎？”

何晨妍聯想起畫麵來，一臉嫌棄：“咦！誰會喜歡那玩意兒呀！”

“那就對了，我也不喜歡貓呀，我也會像你這麼想—怎麼會有人喜歡貓呢？”

“這能一樣嗎！”

“換位思考一下，你討厭的老鼠就相當於我害怕的貓，明白了嗎？”

何晨妍向來不愛聽這種哲理話，總感覺自己像在聽課一樣，敷衍的點點頭糊弄她：“嗯嗯。現在六點一十，恭喜我吧，這輩子第一次醒這麼早，初陽挺不錯，是我沒見過的。”

“你自己說的讓我自然醒的呀。”

“你起這麼早？！乾嘛？晨練？我看你壓根沒睡吧！”

諾糯舔了舔嘴角，沉默了。

“行吧……”

“吃早飯了嗎？”

何晨妍攤開手：“你看我這樣像吃了嗎！”

“……”

“我一般不吃。”

諾糯：“你乾嘛去？”

何晨妍：“睡！覺！”

諾糯拉住她，“你自己說了，要我陪吃陪玩的，既然我來了那就彆睡了，我來給你做頓早飯吃，然後咱們玩個遊戲。”

何晨妍思量著：“……行吧。”

諾糯來到廚房，冰箱門一開，裡麵隻有幾根枯萎的蒜苗和幾顆微微發臭雞蛋，以及三瓶冰啤酒，冷藏櫃更是空曠到隻剩一層一層未化的冰。她怒道：“什麼都沒有！你平時都吃土嗎？”

“點外賣呀！誰天天在家煮飯呀！”何晨妍看著諾糯麻木的表情，聳肩，“OK當我沒說。”

“你想吃什麼？”

“我想……”

諾糯打斷她：“你家什麼都沒有，你還想吃什麼！穿衣服，出去吃。”

“我不！就算你打死我，今天我也絕不會踏出這門半步的！”何晨妍撅起脾氣來。

“那就餓著。”

“都說了你要照顧我一天的，你出去給我買。”

諾糯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什麼時候的事？”

“我不管！”

諾糯雙手抱臂，任著她耍潑，也不管也不顧。何晨妍嘟起嘴來，死皮賴臉地硬湊過去，緊挨著諾糯的身子蹭了又蹭。撒起嬌來，“哎呀～求求你啦～求求你啦～”

她聞了聞她的脖子，不自覺的感歎一句：“媽d……天！”察覺不對，立馬改口，“你他……你真香呀！什麼味呀？”

諾糯應激的抖了抖身子，往後退了幾步：“你乾嘛？”

“你這香水真香呀！不濃不淡剛剛好，平時怎麼不見你噴香水呢？”

“偶爾噴了的，你也噴了的呀。屍臭味不就是免費的香水嗎？”

何晨妍癟了嘴，轉著眼珠子思考著：“誒，你真該噴點兒香水的，多噴點兒，然後我在你身上蹭蹭，這樣我們就能共享香水啦！”

“行呀，怎麼不行。來呀。”

諾糯一把抓住何晨妍，無意間麵對著麵，她的手不斷地蹭著她的手臂，然後碰了碰她的身前。軟軟的感覺像是小熊娃娃的肚子。從腰部逐漸往上，貼過來，彼此間對視著。一個人紅了臉，另一個人不說話。

諾糯看著她，輕柔出聲地問著：“咳……夠嗎？”

何晨妍喉頭上下滑動著，“夠，特彆夠了。”

諾糯：“我去給你買早飯，我買什麼你吃什麼。”

隻聽見了諾糯留下的關門聲，腦海裡已經回憶不上她出門時的背影了，空了一片用作想象，遲來一句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