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玉娘飛馬至,麵有憂色,瀹茗畢,容色未少變。
問之,告曰:“李偡逼婚急,吾甚惱。”
劉偉曰:“退婚可也。玉娘與吾家弟實為良配。”
李蕊曰:“事關皇家顏麵,未可輕動,宜長遠籌劃。”
玉娘曰:“不如相偕而隱。”
李蕊曰:“不可。詩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今為李家天下,不可逃矣。”
合家默然,躑躅無良策。
待玉娘去,王藥自思:“李偡係天子貴家,實不敢得罪。玉娘之心我已知之。今之困局,在吾一身,今宵遁去,以絕彼念,幸可保全家人矣。”
主意已定,遂潛行。
明旦,玉娘正自梳妝,劉偉忽至,言王藥乘夜遁走。玉娘大驚,使人網搜之,無果。隔尋月,亦無果。百計皆出,家丁遍城尋覓三月餘,迄無所獲。
正惶惶不知所措,一夜玉娘忽夢韋陀持杵高聳雲霄,旁有巨幅匾額淩空,隱現雲霓,上有字,類若“廣仁”,醒而異曰:“無乃王郎藏身廣仁寺乎?”未及天明,輕車簡從,急馳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