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柳煎拖著去裝箱籠的蕭鼓春,看來至少在今天,是沒有機會學到溫鄉的原地落淚技能了。
溫鄉提著肉走進廚房的時候,遛完兩圈小廖山的徐穆丹剛好回來,見此便立刻溜到屋頂,目不轉睛地去看下方的溫鄉。
結果入眼就是菜板上的一塊嫩肉。
徐穆丹:……
徐穆丹不信邪,在房頂變換各個角度去找溫鄉有沒有帶其他的菜回來。
結果他失望的發現:完全沒有。
一點綠葉都不存在的。
徐穆丹不敢置信地直起身子,滿臉震驚。
不是,真的可以這麼吃嗎……
身子碰到了桃樹葉,樓下的溫鄉有所感應,知道徐穆丹已經到了上方,他剛進來就看到了窗邊的紙條,看到上麵的多謝二字後,笑了笑,把它放到一邊後,掀開鍋蓋。
溫鄉沉默了。
過了十秒,溫鄉突然開口道:“那位遊俠,你還在嗎?”
把屋頂的徐穆丹驚的身體一震,連忙彎腰去看,發現是溫鄉正在看著他早上剩下的碗說話。
徐穆丹自然不會直接回話,好在溫鄉也不需要他說話,隨即就繼續說道:“我不介意你來討些飯食吃,不過若是有下次,還希望能幫忙把碗洗乾淨。”
溫鄉輕輕皺眉,貌似很苦惱的樣子,補充道:“不然的話,我會很麻煩的。”
這幾句話把在屋頂上地徐穆丹聽的麵紅耳赤,不一會的功夫,兩頰都要和他的胎記一樣紅了。
他雖說小時候流浪了幾年,但自從被教主收養,後來又成了百花教少主,也是被伺候慣了的,他稍微多吃點下屬們都要感恩戴德好生慶祝,哪裡會有他親自洗碗的事情。
所以乍一被溫鄉說出來,頓時覺得尷尬的不行。還好,還好溫鄉不知道是他,否則這麵子真是丟儘了。
要是被人知道他個管理數千教眾的堂堂百花教少主不僅偷吃人家東西,還要被說碗都不洗……
那他以後就需要帶著麵具出門了,太丟人了。
……
太丟人了!!
徐穆丹從懷裡拿出今日早上溫鄉給他寫的紙條,從上麵撕下來一塊乾淨的地方,隨後從衣袖裡拿出了幾樣東西。
細筆、很小的硯台、還有一黑一金兩個墨塊、還有小鏡子……哦這個現在不需要。
——都是他隨身帶著給自己補妝用的。
徐穆丹拿出那塊黑色的、裡麵加了金色細閃的那塊墨,頂著紅臉,坐在屋頂開始勤勤懇懇地磨了起來。
溫鄉卻不知道他這短短幾句話差點把徐穆丹煮熟,說完話就把碗自己收拾了去,開始準備今天中午的肉。
他也隻是說說,不確定徐穆丹……應該是徐穆丹吧,溫鄉其實心中已經八成確定就是這位少主了,也因此才敢這麼直接說出讓人洗碗這種話。
不過人家不生氣是一回事,能不能真的給他洗是另一回事,溫鄉自己也不知道,不過總要說出來,萬一真的脾氣好到能給他洗碗呢?
溫鄉準備再試探一番這人的底線。
如果是真的,他說什麼都可以被滿足的話……
溫鄉笑笑,沒有繼續想,隻是開始燒火備水。
今天中午他準備簡單做做,清水煮肉,大哥他們可以蘸醬油吃。
屋頂上的徐穆丹也終於吭哧吭哧地磨好了墨水,用細筆蘸取後,在紙條上寫上了字。
隨後悄悄走到旁邊伸下去一隻手推開了窗戶。
接著,被吸引了注意的溫鄉,就看到了一張紙從突然自己打開的窗戶外慢悠悠地飄了下來。
溫鄉伸手接過,發現上麵隻是用蒼勁有力的筆體寫了一個【好】字。
竟然是真的答應了自己洗碗這回事。
溫鄉的眼睛咻地一下亮了起來,抬頭笑著說道:“謝謝!”
徐穆丹聽見溫鄉話裡帶著高興,心裡也鬆快了不少,剛想著準備看看今日他都做了些什麼。
就聽到廚房裡傳來了溫鄉的聲音:“看過您第一次來時的身手,我想您的武功一定很是不錯吧。”
徐穆丹心想那是自然,不過手裡已經沒有可供寫字的紙張了,就從身邊的桃樹上揪下來了一片葉子,寫上【小有身手】幾個字傳了下去。
就這樣,二人莫名其妙地頗為順暢地溝通了起來。
溫鄉道:“我有一事相求。”
徐穆丹繼續揪桃花樹的葉子:【請講】
溫鄉一邊切肉,一邊說道:“明日來時,少俠可否為我帶些山間的野味?”
“這樣的話。”溫鄉抬起臉,一本正經道:“我們明天,就都能吃上肉了。”
徐穆丹筆尖一頓:……
等等,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