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辭看向徐穆丹，說道：“這便是意外。”

徐穆丹並不在乎這意不意外的事，他覺得這裡離溫鄉家還算比較近，隻想著快些結束送走人間亭的人，好讓他解放，得了空閒去溫鄉那看一眼。可惜聽到莫小曉的話後，徐穆丹便知道此時恐怕又要繼續折騰下去了，看了眼滿身是血的歲生，皺皺眉，說道：

“你要在這拷問他？恕我直言，妖怪的嘴怕是比你想象的嚴，而且看他的樣子，你要是施刑，恐怕沒等他說出來就已經斷氣了。”

莫辭走到歲生麵前低頭觀察了一下兔妖的狀態，還沒等他說話，歲生便強撐著抬頭，通紅的眼睛凝視著莫辭的眼睛，提著氣虛弱地說道：“那東西早被我隨便扔掉了，你就算殺了，我也問不出下落咳咳…”

還沒說完，就再次嘔出一口鮮血，染上了麵前人的白衣，莫辭毫不在意衣衫染血，看了看歲生後，沒再說什麼，隻是和眾人鞠禮道：“麻煩大家隨我去一趟山頂。”

徐穆丹心中白眼直翻，第一個轉身用輕功往山頂飛去。

幾瞬間，百花教的人已經撤離。

其他門派的人被派來這裡的大多也是剛剛出門曆練的年輕弟子，雖然不明所以，但家中長輩基本都吩咐了要幫助人間亭除妖的事，也沒有異議，在和莫辭打過招呼後也跟著上山，不過在人間亭也離開此處之前，莫辭特意和莫小曉吩咐道：“帶上它走。”

莫小曉看著幾乎氣絕的歲生，問道：“就這麼直接帶……”

“自然不能。”

莫小曉道：“那我去找些藥？他似乎需要止……止血。”

眾人已紛紛向山頂走去，表情各異，莫辭回頭稍稍打量了一下聲音漸低的莫小曉，突然問道：“師弟是第一次下山捉妖吧。”

莫小曉地頭道：“是、是第一次。”

莫辭了然道：“原來如此，那麼，以後就不要問出那種話了。”

“對不起師兄。”莫小曉的頭低的極深：“那我，帶著他上山。”

莫辭搖搖頭，問道：“你說，兔子一般厲害在哪裡呢？”

“額……”莫小曉絞儘腦汁，試探著說道：“跑得快？”

莫辭道：“嗯，一般來說，確實除了跑的快些，就算是修煉的兔妖，在彆的地方也是沒什麼殺傷力了，不過它可是帶著驗靈珠逃出來的，我們總該自我反思一下，是不是對待敵人還是太過於鬆懈一些——”

“打斷他的腿，再拔了他的所有指甲，止血就不必了，現在沒那個時間。”

歲生猛地抬頭，少年像厲鬼一般死死看著莫辭的臉，突然瘋了一般地掙紮叫喊：“你以為我會怕嗎？！”

莫小曉被震地心臟一跳，身體渾身控製不住的顫抖，強撐著問道：“師兄，我沒做過這種事，我……”

被莫辭的淺色眸子看得心慌，莫小曉拚儘了全力才敢把話說了出來：“我怕我下手沒輕沒重，弄死了就……”

“你不必有太大壓力。”莫辭安慰道：“不過要是出了意外，回去的時候，兔妖因此死在你手上的事傳出去，恐怕會遭彆的師門人笑話的。”

“……”

“我在山頂等你，不要太久，耽誤了事情。”莫辭沒有給莫小曉商量的餘地，說道：

“隻是這點刑都下不去手的話，我便要考慮稟告師尊此事了。到時隻怕師尊會給你找更多的妖怪讓你練手……我想你不會願意的。”

莫辭遞給旁邊人一個眼神，那人心領神會，拿出一塊布堵住了還在吼著求死的歲生的嘴。

莫小曉麻木的接過了旁邊的下人遞給他的尖刀，直到莫辭和其他人的身影儘數消失在視野範圍內，才抖著腿跪坐在了地上。

隨後緩緩看向了，已經絕望了的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