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看不見玉人的車影,才慢慢直起身,眯起眼睛坐回位置上,全然不顧外人的眼神,收起了剛才一臉諂媚的表情,晃了晃麻木的脖子,被打的臉頰熱得發燙,耳朵還有絲絲的嗡鳴聲,他渾不在意,拿起始終攥在手裡,剛剛用來擦拭薑晴嵐灑濕大腿的餐布,湊到鼻子跟前,忘我的陶醉起來,表情放鬆且享受,眼神還貪戀的盯著剛才薑晴嵐離去的方向。
道兩旁的街燈已經亮起,路邊多了些納涼的行人,薑晴嵐開著車,還沒從剛剛憤怒的情緒中走出來,油門不停踩的向前開著。她討厭吳少傑,這幾年,追她的人有很多,她不在意也沒感覺,隻有吳少傑是個特例,這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個人,沒有任何理由,在她見到吳少傑的第一眼,就有一種排斥感油然而生,在之後的幾次相處中也逐漸加深。
一路疾馳,薑晴嵐好像迷失在恥辱的怒火中一樣無法自拔,要知道一路摸爬滾打闖蕩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讓她感覺到羞辱甚至反胃,在幾近爆發的前刻。
突然一片白色花瓣,從空中慢慢落下,撞在了她的車窗前,一瞬間就讓她從憤怒的情緒中醒了過來。
終於慢慢冷靜了下來。駐車,愣了幾秒,回頭再看,剛才的花瓣早已沒了蹤影,深吸了幾口氣,剛才的幾分鐘仿佛掏乾了她所有的力氣,緩了緩,剛要重新開車離開,微微一怔,不知怎的竟然就停在了醫院門口,正是漢宗住院的那間醫院。
鬼使神差的下了車,想著醫院走去。
走進醫院大門,拐彎上樓,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病房門前,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裡看。白天的小胖子又不知去了哪裡,她記得好像是叫滿果。推開門,輕手輕腳的來到病床前。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漢宗,醫生下午應該是來過,漢宗臉上的紗布明顯換了新的,臉色也比白天時更好了些,摸了摸漢宗的額頭,掖了掖被子,也沒多留。出了病房的門,她也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突然就想來到這裡,晃了晃頭,不去多想,深吸了幾口氣,醫院裡濃重的消毒液味道讓她感覺到不適,走下樓上車,也沒打算再去父母住處質問清楚,今天一天她太累了,浸濕的裙子帶來的黏著感,讓她始終無法釋懷,就好像有隻大手包裹著她的大腿一樣讓覺得她惡心。她隻想閉上眼睛,把今天所有的糟心事都拋在腦後,不去管這CD的生活帶來的一切煩惱,冷靜了一會後,便駕車離去。
南郊彆墅。
吳少傑此時也回到了家中,迅速上了二樓來到書房,在抽屜裡拿出了一個新的塑封袋子,把沾滿女人體香和酒精味的餐布整整齊齊的疊好放進袋子裡,小心翼翼的和裝有絲襪的袋子放在了一起,關上抽屜。
做完這一切,脫下衣服,坐在了椅子上,還沒來的急休息,便叫才哥進來。
沒過一會,才哥也沒敲門推門而入,老樣子雷打不動一身素黑色的短打,腳上穿著布鞋,走起路來沒聲似得,站在吳少傑麵前。
沒等吳少傑說話,才哥開口詢問:“今天怎麼樣,看來還是老樣子,無功而返了?”一張撲克臉的才哥,難得打趣的問道。
吳少傑靠在椅子上,搖了搖頭,摘下眼鏡:“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你明天幫我備一份禮物,送給老人的,也幫我約一下薑萬昌,就說我去看他。”
才哥聽完,稍微頓了頓:“明天怕是不成,江堰大壩旅遊景區項目的招標會快要開始了,這幾天公司內部約好了,重新審核一下招標文件,雖然已經算是鐵板釘釘的事,但總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吳少傑聽完,掏出煙,一邊點火一邊也不知是跟才哥講話還是自言自語:“偏偏是現在!”
吐出口煙氣道:“我還真有些迫不及待了。”百無聊賴的仰躺在椅子上
才哥見狀試探的問到:“用不用我去叫兩個過來?聽說找了幾個嫩貨,沒畢業,我見過還不錯,你應該喜歡?”
聽完,吳少傑彈了彈煙蒂:“算了,最近是關鍵時刻,等一切結束後再說吧。”
說完,吳少傑示意才哥可以出去了。才哥也不多留,一欠身,出去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