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還沒有後世發達,京海這地方又不是雲南,哪有什麼大型賭石場,蘇迷轉了半天,到處問人,結果最近的賭石場都在省城。
去省城不難,難的是她跑一趟來回肯定要花些時間,安欣回來不見人就不好解釋了。
就她現在這模樣,她要直說去賭石,安欣又要給她講大道理了。
蘇迷拎著一包菜,坐在街頭歎氣,她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什麼困境沒經曆過,如今竟然被難在一個身無分文創業要合法上。
這安欣是來克她的嗎?
思考了一陣,蘇迷拍拍衣角起身。
那對不住了,她隻好去克京海的小流氓了。
......
蘇迷這幾天經常會狀似無意地往一些魚龍混雜的地方走,就好像真的是在認路一樣。
她去菜市場買菜,也會一如既往熱情地和小販大媽們閒聊。
嬌軟、纖細,溫柔又乖巧有禮,好一朵純良無害的小白花。
像她這樣的小姑娘自然招想要給自己兒子找媳婦的大媽們注意,一個個都在問她的情況。
沒幾天,蘇迷就把自己‘賣乾淨’了。
沒有雙親的孤兒,剛剛搬回京海,沒有男朋友,還沒辦好就學手續,獨身一人被一個年輕男人收留。
瞧上蘇迷的大媽們口口相傳。
有些嘴碎的也會猜疑八卦。
心思陰暗的人想事情自然也是以己度人的,一個年輕男人收留一個漂亮小姑娘,還能是圖什麼?
這妞看著純,但肯定已經不乾淨了,越是這樣的人,就越容易得手,而且危險係數更低。
都跟過彆人了,卻沒把事情鬨大,那他們豈不是也行?
漂亮又省事。
是一個相當合適的目標,說不定,還可以拿去賺錢。
這種問題,也正是許多受到過傷害的女孩,再受到二次傷害的緣故。
......
今天安欣回來得比較晚,蘇迷飯都做好了,正坐在茶幾上拿著紙筆寫寫畫畫著一些東西。
聽見開門聲,她轉頭看了一眼,就見安欣手裡提著個小塑料袋,看著像是外用的藥膏:“受傷了?”
“啊,沒事兒,就這燎了一下。”安欣朝胸膛的位置比劃了一下。
今天他和李響為了查手上的案子,找到死者黃翠翠的住處,正好碰上了一個跟黃翠翠有關聯的男人。
那人見他們就跑,三人追逐中,那男人掏出個形似手榴彈的鞭炮,嚇得安欣沒過腦子就撲過去抱住鞭炮。
好在不是真的手榴彈,他也隻受了皮外傷。
蘇迷聽見說是灼傷,眸光微微一轉,心中已經猜出了十之八九,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卻有種往常沒有的壓迫感:“你什麼時候乾起消防的?”
“......”安欣一噎。
“不是,你這孩子怎麼總是說話這麼陰陽怪氣呢,我那是抓捕的時候一點小意外。”
“小意外?”蘇迷笑盈盈地走過去,抬手往他傷處一點,心中不由嘖了一聲,暗道:‘還真是頭腦一熱就不怕死了’。
安欣吃痛,頓時護著自己傷處往後縮去:“嘶!你乾嘛呢,我這傷著呢你還戳!”
這孩子怎麼這麼沒輕沒重?
他怎麼這麼苦啊,受傷就算了,被師傅拍完傷口,回家還要被自家小孩戳傷口。
蘇迷環胸而立,就這樣笑眯眯地看著他,明明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長得還嬌小甜美,偏偏就是給人一種如芒在背的壓力。
“都說小意外了,我還以為你不知道疼呢。”
安欣莫名有種小時候被教導主任盯視的緊張感:“那,那還是疼的,那不是一時急了沒想那麼多嘛,哎呀,這麼晚了,怪餓的,迷迷,咱們先吃飯嘛。”
蘇迷也不答話,漆黑如星子的眼眸看了他幾秒,隨後不陰不陽地笑了一聲,轉頭去廚房裡。
像他這樣的性格,活著都是個奇跡。
安欣一臉迷茫地看著她的背影,十分呆地學她笑了一聲,企圖明白她的想法,然後整個人更迷茫了。
“哎,迷迷,我幫你。”他回過神來,也到廚房去幫忙。
還挺勤快。
蘇迷沒回頭,深沉的黑眸中流露出幾許無奈:“飯還溫著,洗手端飯,我把菜弄熱。”
他回來得晚,菜已經涼了,隻有飯還在鍋裡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