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風見裕也聽見有人這麼喊立刻回頭。降穀零正站在出口處,剛剛還在垂頭的九條和也突然拿起不知哪個桌麵的刀暴起,拿刀直指降穀零並快速靠近。風見裕也不知道降穀零是什麼水平,但是認為他畢竟是警校的,實力應該是有的,加之剛剛風見裕也一直在觀察九條和也,發現九條和也的左肩似乎有傷,於是他高喊“左肩!”。降穀零沒有口頭回應他,側過頭躲過透著冷光的刀子,一掌拍在九條和也的左肩,九條和也疼得手一鬆,降穀零立刻看準時機向旁邊側過一步,回身踢走九條和也手中的刀子,然後抓住九條和也的手腕將他壓製在地。
“那個女人侮辱了我這麼多年,我報仇不應該嗎?”九條和也被之後一擁而上的警察拷住,嘴裡卻在發瘋,“淺野!你就不恨上川鶴子嗎?她的成名作明明是你的畫作,她成了畫家你卻隻能成為一個默默無聞的職員,我幫你殺了那個女人你卻指認我。”
栗田淩護在淺野小春的前麵,淺野小春啜泣著說“當年我家裡沒錢給弟弟治病是鶴子借我錢,她知道我很久才能還上,也知道我這樣人的心裡敏感,才提出讓我將畫作賣給她,使它成為鶴子的畫作,鶴子以此為借口又給我打了一大筆錢。鶴子根本不需要盜竊我的作品,她隻是為了讓我安心!”
“鶴子大學的時候是我們幾個家裡最有錢的,經常幫助我們,鶴子從來沒瞧不起我們,是你那可憐的自尊心作怪才會覺得鶴子是在羞辱我們。”栗田淩一手護在淺野小春的身前,一手顫抖著指著九條和也。
他們四個是大學同學,上川鶴子家裡富有,有時就經常請他們三個吃飯送他們三個禮物。甚至幫助淺野小春的弟弟治病,為了不讓淺野小春的心裡有負擔,就提出買下她的畫作。有時三個人提出自己請客都會被上川鶴子打哈哈過去,然後在結賬的時候,上川鶴子總是偷偷去結賬。淺野小春和栗田淩感覺過意不去,於是經常不時的送上川鶴子一些禮物,但是九條和也卻在周圍人羨慕他有個好朋友的時候,覺得周圍人在嘲笑他,漸漸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他毫無理由地恨上了上川鶴子,覺得她在施舍自己。
九條和也家中有個癱瘓的父親,他父親的用藥裡有一味馬錢子,於是他攢了很久才提煉出一點□□,最後他決定用□□送走上川鶴子。九條和也買了口紅,將口紅融化將粉末融進口紅裡然後凝固起來,為了掉包的時候不讓上川鶴子懷疑,他將口紅抹在手上製造出使用的痕跡,隻是他沒想到口紅那麼不容易洗掉,才留下了痕跡。
降穀零是個心理強大的人,但是第一次直麵這樣的案件,他心裡有點悶,但是說不出是為何而悶。風見裕也和警察交接完,走過來坐在降穀零身邊,詢問他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吃關東煮。降穀零本想拒絕的,隻是在轉頭的時候對上風見裕也的眼眸,不知道為何鬼使神差地衝著風見裕也點了頭。
風見裕也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開口邀請一個剛見過一麵的人一起吃晚飯。風見裕也覺得降穀零這個人很妙,若說他警惕性差,他和自己一樣一直在警惕九條和也,雖然沒有找到十足十可以在法庭上給九條和也定罪的證據,但風見裕也隱隱覺得這個還沒畢業的小孩早在看見口紅時和三個人的手時就有了推斷;但若說他警惕性好,他卻又表現的很信任自己這個第一次見麵的人,尤其是最後他和九條和也對招的時候那下意識的反應。
風見裕也自己也是從警察學校畢業的,所以他知道降穀零不過小自己一歲,但是那張臉卻實在有迷惑性,讓人覺得他不過是個高中的小孩。降穀零聰明的頭腦,敏捷的身手和自己突然加速跳動的心,風見裕也覺得自己今晚走進剛剛那家店,實在是命運的指引。
降穀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點頭答應和這個隻見過一麵的人一起吃飯。儘管這個人在自己的夢裡出現過,但是降穀零並不認為夢裡見過等於見過麵。他也覺得今晚的自己很奇怪,似乎太早也太容易就相信一個人。降穀零想,該不會夢是未來命運對自己的指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