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尤蘭達·赫斯特像往常一樣在廚房忙碌著做好早飯,然後喊五十嵐柚木起床,兩人共享了美味的早餐,之後尤蘭達又一頭紮進廚房匆忙地收拾。五十嵐柚木則是去衛生間洗漱了,洗漱完之後一個人坐在了落地窗邊的桌子前。陽光躲在窗外,想隨著前行的時間一起溜進屋子裡。桌子上擺放著下了一半的國際象棋,五十嵐柚木瞥了一眼棋子,沒做任何改動。
“寶貝,那邊有了新的方案,我去看一下,中午你自己解決午飯好嗎?”尤蘭達的臉上浮現出愧疚。
五十嵐柚木倒是無所謂,沒對午飯的問題進行探討,隻問了一句:“是美元嗎?”
“是日元。他們剛剛發給我一個新方案,若是成功了,我們就能回美國了。”尤蘭達的聲音摻雜著激動與興奮,卻沒有回答五十嵐柚木的問題,“親愛的,他們打算今天就實施,我先出門了。”
五十嵐柚木臉上淡淡的笑意,在門被關上的那一刻陡然消失,她感到尤蘭達說得這句話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一個月半前,尤蘭達便和五十嵐柚木說了日本行的計劃,因此五十嵐柚木為了自己能先一步到達日本,就在出發前的半個月給尤蘭達在美國的研究所方麵下了絆子,讓她不能立刻動身,但是日本這邊的經銷商又催得急,因此五十嵐柚木得以獨自先行到達日本。
五十嵐柚木知道尤蘭達這次來日本的主要目的是搞錢,因為她本身所倚靠的黑衣組織被搗毀了,收養她並介紹她加入黑衣組織的那個人也不知所蹤,所以尤蘭達的研究所麵臨嚴重的資金問題。
隻是尤蘭達讓五十嵐柚木提前到達後參與的僅僅是明麵上經銷尤蘭達發明的經銷商,合同與實際的細節問題隻用了一下午就處理完成了,協議的標的金額也不高,對於研究所的開支實在是杯水車薪。
因此,五十嵐柚木在離開美國之前,私下調查到尤蘭達做了幾場走私軍火的生意,她來到日本之後順著線索調查,隻查到了其中幾個的流向地是東京的幾個幫派。她猜測尤蘭達會利用這些幫派來賺取錢財,但她對於具體的實施不了解,也沒有最合理的猜測。
今天尤蘭達的含糊的發言讓五十嵐柚木的心裡警鈴大作,因為經過她這麼多年的蟄伏,尤蘭達一直很相信她,即便是最簡單的事情也會解釋得很清楚,除非是有些違法的事情不想讓她知道。
五十嵐柚木拿起麵前棋子中白棋的王後,對著它發了會兒呆,又把它放回原位。
隨後,五十嵐柚木拾掇整齊,拿過桌子上的手機,撥通了降穀零的電話:“零,你現在有空嗎?我們能見一麵嗎?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電話另一邊的降穀零翻動了一下手中的文件,估摸著文件的厚度,覺得應該不會耽誤事,便答應了。
兩人約在一家處在喧囂位置的咖啡館,按照曾經的慣例,見麵之後五十嵐柚木就遞上一張寫了字的白紙,那些是一些不能當著尤蘭達的耳朵說出來的話,諸如今天五十嵐柚木猜測尤蘭達可能會在東京的某個地方預謀一些會去吃豬排飯的行為,其中著重提及了東京的幾個幫派。
降穀零接過白紙,仔細閱讀了一番,然後提取出裡麵有關幫派的關鍵信息發送給風見裕也,讓他去給警視廳提個醒。
這段時間裡,五十嵐柚木坐在降穀零的對麵,看陽光落在他的發梢與麵前的杯沿上,晃動著透明杯子,聽冰塊撞擊的清脆聲響,然後趁他不注意,瞄一眼他看向屏幕時嚴肅過後那抹不自覺的笑意。
她覺得夏天大抵就是這樣,熱烈的心緒掩藏在淡淡的冰涼中。
“零,我最近研究不同國家的警察體製問題,研究到日本體製的有關問題時,我有一些看不懂的地方,你在日本的時間比較長,所以我想讓你幫我解答一些問題。”五十嵐柚木解釋著,“我看文獻的時候發現它分為警察廳與警視廳,他們之間是從屬關係嗎?”
“應該是吧,我猜部門之間有一定的領導關係。”降穀零不僅語氣上顯露出不確定,麵色上也透著猶豫的神情,已經把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偵探不了解這些寫在臉上了。
五十嵐柚木盯著降穀零那好看又真誠的眼眸一愣,即便是她也要被這自然流露的演技騙到了。
“美國的警察係統很龐大,並且互相之間沒有隸屬關係,因此對於一些案件基本上不能互相介入乾涉。”五十嵐柚木繼續問到,“那麼警察廳可以乾涉警視廳的案子嗎?”
降穀零點頭,心中回想起自己乾涉過的案子,但嘴上卻沒有給五十嵐柚木進行詳細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