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蕭木下緩緩下車,她還是一身黑色運動裝,至於麵前這個比她稍微矮一點,但氣場特彆強的女人,已經介紹過了——秦柏。
秦柏身著一件深紅色吊帶裙,還有件貂毛外套。
秦柏舉手投足都是標配的禮儀,她體態得體,噙著笑,眼神總是暗藏深意。
“外麵好玩嗎?”秦柏看著蕭木下,眼睛直視著她,溫和地笑著。
秦柏就比她矮一厘米,可是看上去比她更高挑。
“嗯。”蕭木下點點頭,然後低下頭沒有說話。“不要沉迷於低級趣味。”秦柏給了她一句忠告,然後淡然轉身,領著她走進莊園,“有客人。”
“知道了。”蕭木下深呼吸,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再睜開眼,她就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蕭木下回去換了件正裝,準備了一下,然後和秦柏一起去了迎客廳。
對麵也坐著兩個女人,為首的女人笑吟吟地說:“這塊區域,你們也感興趣?”
秦柏平靜地說:“隻是涉及到一些利益問題,要是不小心冒犯了您們,還請見諒。如果可以,還想和您們尋求合作呢。”
對麵的女人饒有興趣地說:“聰明人,我蠻喜歡和你打交道。”
秦柏笑了,伸出手,對麵的女人和她握了手,看起來非常和諧。
對麵的女人看起來非常滿意,“合作愉快。”
那女人站起身,帶著她旁邊的那個翹著二郎腿的女人一起走了,蕭木下疲憊的瞥了眼走在後麵的女人手裡把玩著的東西——
和她手裡藏的一樣,是把槍。
“輕輕鬆鬆,她們和我們關係還不錯,不怎麼會談崩,”秦柏歎了口氣,“不過現在,要去收拾一下叛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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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木下雙手交疊,靠在牆壁上。玻璃後麵還是黑色的房間,昏暗地亮著一盞燈。
秦柏一腳踹在裡麵那個男人身上,“出賣商業情報,配合西區那老不死的挑撥離間?你收了多少錢?嗯?”
被踹的男人倒在地上,嘴裡溢出很多血,他大口吸氣,意識模糊。
“他們……挾持了……”男人在地上苟延殘喘,聲音變得更輕了。
“一條情報關乎多少人的安危?你要整個公司和高層跟你陪葬?”
那個男人沒有再說話,人間的無措在他身上完全體現出來。
蕭木下覺得頭疼,這個夢裡的事情都太荒謬了,她不想聽。
情報泄露,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罪。但不泄露,這個男人就會失去自己的至親。
就像那個問題,一輛火車在軌道上行駛,無法停止,情況緊急,有個按鈕可以讓它改變軌道。原本的軌道上有五個人,改變後的那條軌道隻有一個不明真相的路人,要不要按按鈕,這是一個問題。
火車撞五還是一?
蕭木下離開了,這不是她該考慮的問題。在這個虛幻的世界,她有身份,即便她的家族是混商道的,也難免會涉嫌一些。
她學過槍械,在這個她以為的夢裡,她要拿槍阻止一些事、保護一些人。
她沒有殺過人,也不願意摻和這些,所以她一直逃避。
她討厭這個夢,她遠離這一切,想做自由普通的人。
她父親同意了,同意她隨便玩,她父親不會管她,但是他規定她,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她不像秦柏,秦柏手伸得很長,秦柏有著無上的錢財權勢,秦柏是絕對出色的,秦柏每天都在往上爬。
秦柏從裡麵出來了,她說:“沒辦法,這叫立威,錯了就該受到懲罰,仁慈會讓他們有反抗的念頭。”秦柏頓了頓,輕飄飄地說:“極度懼怕的情緒比人抵抗的決心更可靠。”
人的求生欲才是最強的,為了激發,所以他們去接近死亡。
秦柏就是,一遍遍折磨著自己,她走過所有錯,為了讓自己吃到苦頭,深刻銘記。
蕭木下歎了口氣:“還是少接觸吧。”
秦柏說:“斷不了聯係的,人逃不掉,算了吧。”
蕭木下不說了,她們兩個都明白,實際上隻是,一個逃避,一個放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