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人騎馬出了城,不經意間來到山下。
“這鬆山如今算是清淨,渺無人跡。”
雲鐸塵聽到這話,似是無意問到:“要不要上去看看?我記得上麵還有個道觀。”
由此,倆人都想到了那段往事。
如今的聖上在年輕時,算是馳騁沙場的長勝軍,順利坐穩皇位,國號為京昭。十幾年前五皇子舅父謀逆,意欲篡位,被當今聖上射殺。
包括五皇子在內的所有人都被株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無一幸免。當時京城人心惶惶,很多官員的親眷都到這京外的寺廟和道觀住下。
“太子聽說了嗎?前段時間的趣事兒,孟府在那場事故中被換了親生女兒。”
雲鐸南疑惑看向他,“哪個孟府,忠勤伯府?”
他一向是不去打聽這些官員家門私事的。
“不是,是工部營繕司外郎,孟敦忠。”
雲鐸南左思右想,實在沒想起這號人。
雲鐸塵著急到,“就是孟安學的父親。”
哦……
雲鐸塵看到他終於眉頭舒展,“據說他們那之前養的女兒就搬到了這裡來住。”
“安學能同意?”據他所知,孟府小姐怯弱了些,孟安學還是挺喜歡他這妹妹的,從書院回府,必要帶點女兒家愛吃的零嘴。
就是聽說,幾年前傷了眼睛。
“這我就不知道了。”
說話間,倆人已來到道觀門口。
幽林間,隻剩倆人的呼吸,雲鐸塵著實想進去看看,伸長了脖子觀望裡麵。
太子見狀,笑他,“阿塵,我看啊,你的心思怕是飛到那孟府小姐身邊了。”
“你知道什麼,這觀口沒人,反正我倆無事,就在這吃個便飯如何?”雲鐸塵也不否認。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麼,雲鐸南!走走走……”
說罷,拉著太子就往裡走去。
“我說,阿塵啊,即使人家小姐住在道觀,也住在後院,隔得老遠了。”
雲鐸塵心想,這還用你說,這兒他比誰都熟悉。
等到了裡麵,與觀中道士一起吃了個飯,倆人便如同無事般逛了起來。
太子知道,這人性情爽朗,在京中雖有個愛玩的名頭,但也不會真正地失了禮節。但是這人是孟安學的妹妹……
他不知前頭這人已經見過孟寧思,叮囑到:“你可彆因為和安學的矛盾,為難一個小姑娘。”
雲鐸塵大腦停滯了幾秒,要說他這太子皇兄能欣賞那還未考取功名的孟安學,這腦子裡莫不是裝的全是四書五經?
“我說,我這麼熱衷地想去見一個姑娘,你就不能往我喜歡人家的方向去想?想我欺負一個弱女子……真是!”說罷,撩起外袍,向前走去。
太子見他這般無所謂的模樣,“要說,我還真想看看,你喜歡一個女子時是什麼模樣。不過現在,我瞧著,你不像個好人。”
“切!”雲鐸塵難得跟他說那麼多,沿著小路走到了孟寧思的小院,像是第一次來一般,“看,好似就是這裡。”
倆人在外麵,孟寧思在屋裡,倒是出來的長月看到了,連忙止住倆人的步伐,“兩位公子,這是道觀後院私家住宅,勞煩止步。”
太子有些不好意思,“失禮了。”又向前兩步,看到前麵那人興致勃勃,“走吧,人家都出來趕人了!”
那雲鐸塵倒是見慣了長月的,“怕什麼。”
又說:“今日天氣好,我倆是來這觀中閒步,才走到這裡的。”
“兩位快回吧。”長月順從說著,小姐的安危最是重要。
哪知那雲鐸塵似乎想要暢聊,旁邊的太子拉不走,長月也趕不動。
裡麵孟寧思早聽到外麵有陌生男子的聲音,又不想出門去應酬,惹上麻煩事兒。畢竟自己眼睛看不見,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
叫來長玉,讓她去說。
長玉走到外麵,便見到兩位帶著貴氣的人,氣度不凡。
她對倆人行一禮,說到:“馬上要下雨了,倆位還是趕緊回吧。”
太子聽到這話,倒有些興致,“姑娘怎知要下雨了?”
“最近京城傳出童謠,加上中午鳥飛低,燕歸巢,這是下雨的征兆。”長玉將孟寧思的原話傳述開來。
雲鐸塵倆人聽完,不好久纏,一是他倆又不是真的登徒子,二是萬一真的下雨,怕來不及下山。
隨著倆人快速離去後,不一會兒,天邊傳來一聲雷鳴,先是嗡嗡的聲音,到這邊時已是轟隆一聲……
隨著雷聲來的,還有突然的大雨,似花生米般大,濺到人臉上,也覺得生疼。
“皇兄,這……”雲鐸塵下意識看向太子,雨就劈裡啪啦落到倆人頭頂,瞬間濕透。
“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