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來,天氣漸漸暖和起來,草長鶯飛。
這日,孟寧思去孟府的路上,聽聞安將軍七月要回京述職的消息,東南邊防離京城不過兩三個月的距離,等到安將軍回京,也是十月的事兒。
宋國國力銳減,在此前還丟了城池,起碼十餘年不敢再犯我朝。
街邊人人都道將軍的神勇,孟寧思卻知道內情,暗自笑了笑。
她先前不知為何來這陌生的世界,等到這時似乎明白了一些。
等到了孟府,得知哥哥仍然在書院,不曾回府,甚是辛苦。
孟夫人見著她還是一如既往得問這問那,害怕她一人在外過得不好。孟夫人說了很多次讓她回府,但她都婉拒。
她知曉這孟府中有人待她好,也有人待她如仇敵。唯有讓自己強大,才能不被左右,在孟府做事,更多的是不方便。
況且孟夫人最近念叨著她和孟寧稀都及笄了,該找個好人家,嚇得她連忙和孟寧稀出逃。
孟寧思想起那小說中,孟寧稀最後可是嫁給太子,最後成為一國皇後的人。
她悄悄觀察著對方,在孟夫人說那些話的時候,孟寧稀眼神閃爍,羞澀得很。
孟寧思試探問著:“姐姐心裡可有合適的人?”
“什麼人?”
孟寧思看著她抿嘴含羞的模樣,戲道:“你說什麼人?母親給你找的人家。”
“沒有沒有,寧思你這不知羞的丫頭!”
孟寧思這會兒見到她這副模樣,“哈哈哈……好呀,嬤嬤可真是勞苦功高,將姐姐幾個月的時間就訓練成了大家閨秀。”
“噓!你彆說了。”孟寧稀急的捂她的嘴。
孟寧思好奇到:“那你說說,對方是誰?”
孟寧稀關緊窗戶,又瞧了瞧周圍,見滿屋子隻剩兩人,含羞愜意到:“不知道,我偷偷跑出去,在街上遇到了,他救了我。”
在街上?這事兒怎麼就不像是太子做出來的呢。
“你們說了什麼?他叫什麼名字?”
“他說他姓雲,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隻是他長得實在好看,而且知書達理……”
雲?雲是國姓,好多人都姓雲,本朝也沒有避諱一說,所以京城姓雲的確實多得很。
“你知道他住哪裡?”孟寧思覺得這姑娘著實單純,什麼都不知道就喜歡人家。
“不知道,不過我們都是去一個叫做天月樓見麵的。”
孟寧稀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就是覺得對方儒雅高潔,一派正人君子模樣,見過幾次麵,便略有好感,如今和妹妹說幾句私房話,已然是羞紅了臉。
“哦,對了,我聽到他身邊的小廝都叫他文安公子。”
聽到這兒,孟寧思剛剛還戲謔的表情猛地一滯。
雲姓,文安。這不就是和自己合作的商賈嗎?
這是萬萬不能的,連忙說到:“姐姐,你連人家家裡幾口人都不知,萬一他是有妻有子的人呢?趕快歇了你的心思。”
說罷又想起那日地動,那人惶急火燎打馬上山來,虧她還感動不已,沒想到不過是披著羊皮罷了,嗬……
孟寧稀見到剛剛還在和自己開著玩笑的人瞬時正經起來,她也有些擔憂,但是她和那人聊得甚是投機。
遂反駁自己的妹妹,“他人很好,不像是出來行騙的那種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姐姐,你再執迷不悟,我可要告訴母親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我再也不給你說秘密了。”
孟寧思見著她有些委屈的模樣,又覺得自己氣她,也莫名得氣自己,自己眼神不好,把齷齪當好人。
兩人都沒說話,但是孟寧思覺得她是要當皇後的人,要是真被那富商騙了,那太子怎麼辦?
最後她隻能坦白到:“姐姐,我住在鬆山,但是其實我最近在找店鋪做事。”
她看著孟寧稀疑惑的目光,接著說:“其中就有那個文安公子,我見過他,他是京城的商賈。”
在孟寧稀緊蹙的眉頭中接著說到:“他……他這人對彆人也許和對你並無區彆。姐姐,這個世上的男人,你覺得對方對你好,有的是隻對你好,有的是對你和對所有人都一樣好。他今日對你好,明日對彆人好。”
說罷拉著她的手問道:“姐姐若是尋夫君,想要哪種?”
孟寧稀沉思一會兒,答道:“我也不知道。世人女子都想要前者,但是男子哪有不三妻四妾的?”
孟寧思被堵得啞口無言……
過一會兒孟寧思繼續勸到:“男子不都是這樣的。姐姐,你瞧那京城中的和親王府便不這樣,和親王和興平縣主不就和和美美過了一輩子?況且,就算是他要納妾,也得好好娶了你之後,他這樣不明不白吊著你,你知道他這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