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思挨打一事似乎就這麼過去了,她也沒給孟安學提起過,外麵也沒有出現流言。
好在接下來的日子,孟寧思都安穩地在皇後的內廚做食,沒有踏出一步。而中間她哥哥孟安學也回到了孟府,準備九月的秋試,托了太子來給她說一聲。
終於在孟寧思的煎熬中,避暑行宮之行到了尾聲。
今日,聽那些婆子宮女說,是那駐守邊關的安嶽安將軍回京的日子,本來他該九、十月回京,沒曾想提早一個月走不說還路上快馬加鞭,趕在了八月的末梢回來了。此時皇上正好在行宮避暑,隻能在行宮見他。
這本不關孟寧思的事,反而因為皇上設宴款待安將軍,她能得一天的閒。皇上有專門的禦膳房,平常也隻是過皇後這邊蹭上幾頓飯罷了,等到正式的筵席,孟寧思是沒那個格去做吃食的。
晚上的宴席,皇後早上就要去安排,畢竟,除了在行宮的大臣親眷還有那安將軍的妻子也在,後宮中由皇後把持,自然是由她安排。
這樣,孟寧思直接從早歇到晚。
她在寢房中倚著油燈安安靜靜看書,旁邊是擠在一起看熱鬨的婆子和宮女們,好不熱鬨。
“姑姑,你不來看看?”孟寧思既不是宮裡的嬤嬤也不是宮女,而且年齡較小,她們一起共事的人都尊稱她為姑姑。
孟寧思發現,在宮中,至少廚娘這個覺得還挺受人歡迎的,有的時候做多了吃食也就分給她們一點,所以她們即使和她不親近,也不會故意疏遠。
孟寧思透過窗戶,看著遠處的人影和紅燈籠,搖搖頭,“我們這裡也看不到什麼,主子們設宴都是在前院吧。”
一個婆子感慨到:“要是能年輕點,去那宴會上送個餐食什麼的,還能見見大將軍尊容。”
另一個年輕點的笑道:“嬤嬤,我該年輕了吧,還不是在這後院服侍娘娘,那前院的宮女都是由份例的,哪能遇到我們頭上。”轉而又說,“我也是想瞧瞧,聽說那安將軍長得像一個財狼般,那宋國人見了就怕。”
孟寧思聽著有些好笑,隻聽到之前的嬤嬤斥道:“我年輕的時候見過,大約是十幾年前,安將軍可不是財狼,反而長相俊美呢……”
那宮女明顯被她挑起了好奇心,“你見過?那他是怎麼樣個俊法?能比得上那和親王府的世子?”
和親王府世子雲鐸塵,是京城公認的俊俏公子,隻因性子不好,入不了各家達官貴人的眼,要不然憑借他那風姿卓越的樣貌,如若再加上太子或者孟安學般的才情,必然是提親的人都踏破門檻了。
那嬤嬤看向窗外的遠處,開始回憶起來,“那是一個顏如冠玉的人物,那年他因武試第一進入軍隊成為副將,初次回京述職,很受歡迎,但是他身旁帶著個懷孕的女子不說,旁邊還有個小男娃,這時大家才知,在邊關幾年,這人早娶了妻生了子。”
“後來先前的安老將軍在和宋國交戰時戰死,副將安嶽自然成為統領東南方南雲軍隊的將軍。這之後就是百戰百勝,捷報頻傳,直至今日大勝宋國。可以說在東南地界,若不是有安將軍的南雲軍守衛著,哪有今日的太平天下。就連在京城的將軍府三字牌匾都是皇上親筆寫的。”
孟寧思聽得入了神,這些,都沒有在劇情中出現過,原書的劇情大多數都在講太子和三皇子的暗湧,對安將軍和孟寧思這樣的路人,常常是一筆帶過。她還從不知道,這安將軍有這樣的神偉功績,
又聽到那嬤嬤繼續說:“如今安將軍回京,以前在他身旁的男娃怕是也長得和他當初一般了,估計是和太子一般大的樣子。”
和太子一般大?太子去年過了冠禮,虛歲二十一。
一群人在寢房裡聽著宮中的嬤嬤說年輕時遇上的貴人,聽得入了迷,直到外麵燈熄人散,幾人才散開,各自歇下。
過了幾日,就是大選的日子。貴人們皆從京城出來,到這行宮,將自己莊子上的農物依次排開,由三組人各自排序,從最佳到最後一名,最佳者能得百兩白銀,這隻是麵上的一點獎勵,最貴重的就數皇上的賞賜,年年不同。
得到皇上的賞賜,不止能得到賞金,還能名聲大振。雲朝種植技術一直被鄰國限製,誰的莊子中收成好,那必然成為京中甚至全國效仿的對象。
大選前一晚,孟寧思給皇後做養神湯時聽得旁邊的年輕宮女說著:“明日就是農莊大選,聽說十分熱鬨,瓜果蔬菜是十分新鮮,關鍵是我們都能在行宮中行走。”
“是啊!明日我們一起去那廣場看看,你明日要下注嗎?”
“我這個月的月錢都送回家裡了,沒剩多少……”
“我今年還下注太子上等,往年大多數都是他,我借點給你……”
孟寧思在一旁聽著,並不參與,要不是這次大選,她都快忘了,雲鐸塵的莊子到了分賬的時候。
她等這次大選過後,準備向那人問了產量,要了賬本,分了賬過後,自己去買鋪子,自己做點小生意。畢竟,如今兩人都生了氣,總歸是在一起共事,有些尷尬。
“孟姑姑。”旁邊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