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小姐,奴婢剛才出去了一下。”
孟寧思頓了片刻,又聞了聞手中的雞湯,轉首說到:“再去重新拿隻雞來,剛剛哥哥說雞湯喝膩了,我煮了湯給他拌個雞絲吃。”
孟寧思說著就要把手裡的雞湯倒在下水裡。
剛巧廚房的一個嬤嬤看到,說要不給了那角門的看門狗吃,剛燉出來的,還冒著熱氣,倒掉怪可惜的。
孟寧思隻覺得或許是自己多想,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久了,就有了“被迫害妄想症”,所以也說好,讓人端去了角門。
等到孟寧思把剩下的飯菜做好,已經有些晚,孟寧稀倒是很開心,雞絲和黃瓜蘿卜切成絲一起拌勻,清爽解渴,加上清炒的藕片,更是解了她的膩。
隻是傍晚時候,就看到府上的下人聚在一起,說什麼晦氣的話。
孟寧思隨意問到:“這是怎麼了?”要知道這段時間,孟府的規矩比平時嚴格不少,哥哥在府中準備殿試,母親不準大家在公眾場合隨意聚攏說話,說是怕影響了他。
“二小姐,是那角門的看門狗,不知為何,前頭還好好的,這就沒氣了。”
孟寧思似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那碗雞湯,皺起眉頭問:“扔出去了嗎?”
“正準備給夫人說了後扔呢,隻是……”隻是這樣奇怪的事兒總歸是觸了黴頭,母親恐怕不會高興。
孟寧思提起裙子就往孟夫人那邊趕取,手心裡全是汗,她一路上想過到底是不是那碗雞湯,亦或是那狗又吃了什麼彆的。但是,若是因為她差點讓哥哥沒性命,豈不是下毒的人就在府中?
正跑到正堂,就看到孟夫人坐在上座,下麵是管著角門的門房。
孟夫人看到她氣喘籲籲過來也是奇怪,“你怎麼跑這麼著急,小心摔了。”又讓丫鬟給她倒杯茶水來。
孟寧思放下裙擺,著急問到:“可是說那隻狗的事兒?”
說到這個,孟夫人臉上儘是不高興,偏偏在這個時候死,真是晦氣,“可不是,不知道吃了什麼,說是剛剛斷氣兒。”
又朝著下麵的人說,“快拿出去扔了,放在府中添堵。”
下麵的人剛要離開,孟寧思立刻義正嚴詞打斷他,“慢著,那狗先放在那邊,你們彆動,我問你幾句話。”
那門房看了看坐在上麵的孟夫人,又看看一旁的二小姐,雖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見著夫人沒說彆的,也停了下來。
“你今天一直跟這狗在一起?”
“嗯……”那門房回憶了一下,說道:“今日該我當值,我守著門,那狗就拴在旁邊,隻是鏈子有些長,奴才也沒注意它到底做了什麼。”
“它上一頓吃了什麼。”
“是……二小姐您燉的雞湯,廚房的人端著一大碗過來,說是您不要了,倒了可惜,就給它了。當時,奴才們還打笑,說今日那狗過年來著。”
“好,我知道了,你先彆動它,關了府門,誰也不準出去,另外去找個郎中來府上。”
那門房覺得有些滑稽,二小姐的意思是,找郎中來給一隻死了的狗看病?不僅門房覺得不必,孟夫人也有些奇怪今日孟寧思的做法。
隻是,自己的這個女兒少有在她麵前如此有嚴厲的時候,她身上的氣勢竟是讓她也嚇一跳,迷糊中讓門房照著她說的做。
孟寧思又讓丫鬟婆子出去,說著今日的事。
“你的意思是,那狗喝了你給安學燉的湯就死了?”孟夫人才發現事情好似不簡單。
“不僅如此,更是因為有人將我支開,我覺得有些奇怪,若待會兒那郎中來確定是雞湯的問題,母親定要查明。”
“這是當然!敢害我兒!”
當天,小小的孟府明麵上看著風平浪靜,隻是大門緊閉,隻進不出,這段時間本來有些人瞧著孟府出了個會元,但是都被孟夫人擋了出去,外麵的人看著孟府突然緊閉大門,隻以為是拜帖太多,孟府不堪其擾。
等到那街上的郎中背著藥箱趕來,孟寧思親自接見他,迎他到堂中坐著,“說來,這點事兒也不該請醫者您來,隻是那狗我甚是喜歡,不知道吃了什麼,就突然沒了,我很是難過。”
開始那郎中知道給狗看病,還有些覺得孟府侮辱人,這會兒一個謫仙的小姐對自己如此客氣,也不好多說什麼。
“都是老朽應該的,小姐著實客氣。”又想,這孟府的公子果然能奪得秋試第一,這小姐說話也和煦,如同那書香世家般有禮有節。
孟寧思叫人抬上來那狗的屍體,帶著哭腔說:“不知道能不能救活,若是不能,還望醫者看看它到底因何而死,也當時全了我對它的愛護。”
那郎中先是檢查了一番,稟報說已是死了很久,身子都硬了,這點孟寧思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