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這事兒,孟寧思和陳月逐漸熟悉起來,陳月是家中嫡女,上麵有穩重的哥哥,下麵有個活潑的弟弟,就連將軍府也隻有一個公子安祿,所以她算是全家唯一的女兒,很受寵愛。
孟寧思常常在布衣坊接待她和孟寧稀,過不了幾日,算是兩人的生辰。
今年,孟寧思答應了孟夫人要回孟府去過生辰,無外乎是今年十六的兩人該相看人家了。孟夫人趁著機會讓她倆回府辦宴也好瞧瞧。
說到相看人家,後來熟悉後,孟寧思問過陳月,上次宴會怎麼樣,她隻說府中沒有說好。
三個女兒家常常在一起閨房密話,孟寧思和她倆常在一起,都快忘了自己的靈魂是二十幾的人了。
等到大寒前一日,孟寧思帶著給府中長輩和哥哥的禮物回去時,在宅院門外看到了雲鐸塵。
“拿這麼多東西,準備走路回去?”
真是碎嘴一個,孟寧思沒理他,往遠處一看,果然看到一個長身玉人,跨坐在馬背上,朝這邊趕來,後麵還跟著一個孟府的馬車。
“自是哥哥來接我,你在這裡做什麼?”
孟寧思轉頭過去,才看到離這院門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灰簾馬車,格外低調,莫非,這人本打算送她?
還沒等她問出聲來,孟安學已經到了他們麵前,下馬來,對著雲鐸塵躬身行了一禮,直接讓後麵的長玉長月兩人把東西搬到馬車上。
“世子這會兒在我妹妹門前做什麼?”
他規矩行完禮就開始挑刺了,孟寧思站一旁還想給雲鐸塵辯解兩句,畢竟他們倆也沒有這邊的什麼男女之彆,孟寧思一直將他視為好友。
隻是一見到孟安學,這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開始陰陽怪氣,“我又不考功名,又不用上朝,自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狀元郎如今在翰林院管得比那巡防的還寬。”
“世子說笑了,世子生來尊貴,本就不用靠功名傍身。隻是舍妹的門前總有外男,怕是名聲有損。”
孟寧思聽到這話,抬頭小心翼翼看了眼哥哥,隻見他一個眼刀飛過來,她連忙低下頭去,巴不得他看不見她。
孟寧思自然不敢多替彆人辯解什麼,這哥哥自從入朝為官後,變得更加嚴厲。
雲鐸塵瞧見往常在自己麵前虛張聲勢的人在這人麵前低眉順眼,瞬間有種不服氣的心境,“不巧,這條街上好些產業都是我的,做為東家,我來視察我的產業也要報備孟大人?”
“你……”
孟安學自認在學識上學富五車,在朝堂上也是能言善辯的人,隻有在這無賴的麵前,他常常被他的厚臉皮所驚到,顛倒是非,黑白混淆,他總有歪理。
“既然孟大人來了,我走便是了,畢竟,孟大人可是鼎鼎有名的三元及第的人物,哪是我這等大字不識的人能近得了身的……”
說罷躍上馬去,牽著馬就要離開。孟寧思看過去,他身上不羈的樣子著實氣人,又轉頭看了看哥哥,雖然孟安學的臉色如常,但是脖子上青筋凸起,孟寧思看了都害怕。
要說哥哥什麼時候最無語,怕就是每次見到這雲世子的時候了。
“不與小人爭論,寧思,回府。”孟安學再氣,也規矩地向那馬上的人行了禮,道了彆。
隻是雲鐸塵著實可惡,見到孟安學準備上馬,又喊到:“喲,生氣了?你以後可是國家的棟梁之才,這麼容易生氣,小心鬱氣叢生啊……”
孟寧思從馬車探出頭來,無聲朝他皺眉,靠著唇語,“閉嘴。”
雲鐸塵隻是想逗逗他,又不會像原來那般和他打一架,沒想到孟寧思還護起短來了,隻覺得沒趣極了,好歹他們還是朋友加合夥人呢。
“切!”雲鐸塵牽著韁繩轉頭就朝王府的方向離去。
孟安學看到這人終於走了後,騎馬來到馬車窗戶旁,低聲說到:“少和這人來往,沒個正經樣。”
孟寧思見自己哥哥如此嫌棄雲鐸塵,又覺得其實那人沒那麼討厭,“他平時挺好的,隻是在哥哥麵前如此。”
這倒是真的,雲鐸塵往常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也是一副紈絝公子樣,但是辦事還是挺靠譜的,孟寧思說什麼他都按照她的話去做,有時孟寧思多說兩句,他也不會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