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的規矩比孟府嚴格多了,陳閣老就是禮部出身的,所以孟寧思每次過去也就見到陳月一人,偶爾見到陳夫人羅氏,聊得投機,也不覺得拘謹。
陳月的父親,哥哥和弟弟,他們都在前院,尋常不會來後院,孟寧思一次也沒見過,倒是哥哥說在官場上見過幾次,都是有禮有節的人。
這日,孟寧思帶著哥哥送給陳月的吃食,如往常一般,從角門進去,直接去了陳月的院子。
陳月看著她手裡的食盒,眼睛彎成月亮,“快來,我哥哥最近給我一本好書,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你肯定喜歡。”
孟寧思笑著回應,“彆急,我這點心可是哥哥說過的,要趁熱吃,書什麼時候看都行,這點心涼了就不好吃了。”
陳月覺得自己這段時日把以往沒做過的事都做遍了,早已習慣好友的捏愉,紅著臉湊近看過去,食盒裡的點心糯糯綿綿的,各種花樣,看起來就很好吃。
兩人吃著點心,喝著熱茶,孟寧思問到:“是什麼書?”
陳月:“是一本雜記,聽說是前朝什麼太傅寫的,本來以為絕跡了,哥哥不知從哪個書院搜到的,花了重金買了回來,被祖父罵一頓,說他敗家,他隻好送給了我,我一看就知道你肯定喜歡這類書籍,正想著給你呢。”
孟寧思瞪大了眼,“那可不行,我拿回去謄抄一份就行,原本到時候給你送過來,到時候你哥哥問你要書可怎麼辦。”
陳月不在意說到:“我們倆還分這些乾嘛,說送你就送你了,而且我哥哥肯定抄了一份藏著,他為了不挨罵,故意送出來的。”
孟寧思也不繼續客氣,“那行,到時候你替我謝謝陳學士了。”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外麵傳來陳月貼身丫鬟的聲音,“小姐,夫人讓您趕快去前院。”
陳月起身問著:“說了什麼事嗎?”每次她遞帖子給孟寧思,管家的羅氏都是知曉的,為了讓兩人好好聊天,一般沒什麼事都不會來找人。
“說是陳閣老在酒館喝了酒,上馬車時不小心扭了腳。”
陳閣老辭官後一直賦閒在家,最愛的事就是和以往的老朋友去酒館喝兩杯,偶爾喝醉,這還是第一次受傷。
陳月聽到這話也著急起來,她轉身看向孟寧思,也不知道這一去什麼時候回,正想讓她回府。
孟寧思笑到:“沒事,聽說陳閣老身子一直很硬朗的,說來我來陳府好幾回,一直沒機會拜見一下,按禮我也該去看看的。”
兩人沿著長廊去了前院陳閣老的院子,院子中種滿了琴絲竹,清幽寂靜,再往裡走,就是陳閣老的寢房,此時倒是聽得他老當益壯的聲音。
“沒事沒事,就扭傷了腳,大驚小怪做什麼,都回去都回去!”
陳月邊走邊對孟寧思說:“祖父一生要強,尋常身邊也沒個照顧的人,讓他多帶些護衛也不肯,這會兒受傷了估計哥哥他們也勸不住。”
兩人一前一後進去,在外威嚴的陳老看到是自己最寵愛的孫女,到底是沒說什麼了,站在後麵的孟寧思往前看去,陳閣老的身體確實如同外界傳言的般,精神抖擻。
陳月說了他兩句,看起來沒什麼事,想到後麵站著的孟寧思,站在一邊介紹起來。
“祖父,這是孟府的寧和縣主,孟寧思,她聽說祖父扭傷了,專程來探望。”
孟寧思上前行了個晚輩禮,又彎身朝著旁邊站著的陳父和陳月的哥哥,母親羅氏行了禮,這才說到:“今日晚輩本來府中同阿月說說話,沒想到聽聞陳閣老扭傷了腳,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麼禮,還望您不要怪罪。”
陳夫人羅氏是早就見過她的,見她乖巧解釋,連連說著:“你有心了,老爺子沒事,也彆想著送什麼禮了,縣主來看公公已是很好了。”
陳父和陳欽彥到底是男人,站在一旁看了眼跟前的人一眼,回了禮,他們以往在宴會上也遠遠見過。
眾人剛剛在陳閣老身上,此時同孟寧思寒暄後回望過去,隻見陳老盯著孟寧思,眼神跟著她移動,一動也不動,當場大家都很是尷尬。
“阿聞……”
孟寧思看向陳閣老時,陳閣老帶著含淚的雙眼一直叫著一個名字,“阿聞……”
她轉身看向陳父和陳夫人,阿聞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