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陳芋琦拉上徐沅芷就要走,衝鄭為喊:“你快點,怎麼吃個飯都磨磨蹭蹭。”
“來了來了。”鄭為快步走過來,勾上陳秉忱的脖頸。
徐沅芷眼神詢問,陳芋琦說:“我們一起去吃。”
現在正是下樓梯高峰期,大家都急著去乾飯,生怕慢了點就搶不到座位或飯菜。
陳芋琦拉著徐沅芷,兩人靠邊一前一後慢慢挪,陳秉忱和鄭為依次走在她們倆後麵。
麵館裡。
四人一人點了一碗麵後,找座位坐下。
麵館內的桌椅是側對門口,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另一邊則是沙發。
陳芋琦拉著徐沅芷坐在沙發上,陳秉忱停在徐沅芷對麵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鄭為坐在陳秉忱旁邊。
陳芋琦說:“李子宴怎麼不來?”
陳秉忱看傻子一樣看她,說:“他家這麼近,當然是回家吃飯啊。”
陳芋琦:“……”
她忘了,這是三中,李子宴家離三中很近。
鄭為突然叫徐沅芷,說:“琦妹同桌。”
徐沅芷抬頭看向他,她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叫她名字,或許他不知道吧,可是陳芋琦明明當他們的麵叫過她名字啊。
不過她早就習慣了。
上學以來,她的成績不夠拔尖,也不在倒數名列。前十名大家或許能一一叫出名字,但是第十一名的名字,誰又會記得?
萬年老十一的她,成績不出彩,性格又平庸,沒多少人會記得她的名字。
還記得初三課間走進班級門口時,講台上一個男生碰了碰旁邊的人,問:“她是我們班的?”
聽到這話的她,麵色如土,大腦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能力,木頭一般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最後卻隻能裝作沒聽見一般走開。
男生是班上有名的調皮蛋,他的名字如雷貫耳,徐沅芷自然也知道。
隻是她不解,為何做了三年同班同學他卻不知道自己,這讓她覺得每次開學認識新同學時,努力記住他人名字長相的自己有一點可笑。
一道清潤的嗓音打破了她的思緒。
“彆老是琦妹同桌,你就不能叫她的名字?徐沅芷三個字燙嘴?”陳秉忱突然出聲打斷。
被陳秉忱倏然打斷,鄭為訝異看著他,然後又說:“行行行,徐沅芷。”
鄭為說:“唉,我就那麼隨口一念。突然被你打斷,我都不記得我要說什麼。”
徐沅芷怔怔看向對麵的陳秉忱,少年還在和鄭為鬥嘴。
原來他們知道她的名字。
此時,服務員用盤子端了四碗麵過來。
熱騰騰的麵條還在散發霧氣,模糊了對麵少年的臉龐。
徐沅芷拿起筷子,靜靜吃麵。
“呼——李子宴沒說錯,這麵確實很好吃。”鄭為不顧燙意,意思意思吹了一口,夾一大把塞到嘴裡。
陳秉忱沒有說什麼,隻是埋頭吃麵。
陳芋琦還在用筷子撈麵條,散一散熱氣,扶額看不下去說:“你們倆至於這麼急嗎?不燙?”
陳秉忱嚼了嚼嘴裡的麵條,咽下後說:“你們吃這麼慢乾什麼?有什麼燙的。”
徐沅芷細嚼慢咽,看了眼對麵的陳秉忱。
瞪大雙眼,他吃這麼快?!
他碗裡湯很多,麵條不多。
再看看鄭為,也是一樣的,不愧是好兄弟。
風卷殘雲之後,對麵兩人已經吃完,拿紙擦嘴,懶洋洋靠在椅背上,雙腿大剌剌。
徐沅芷和陳芋琦兩人碗裡還有大半碗麵條,兩人不想加快速度了,這麵太燙了,對麵兩人吃太快了。
鄭為說:“不是吧,你們倆也太慢了吧。”
陳芋琦無語:“你們倆每次吃東西都這麼快,細嚼慢咽懂嗎?”
徐沅芷弱弱說了一聲:“這麵真的很燙。”
陳秉忱:“行行行,你們慢慢嚼。”
兩個少年恣意慵懶地靠在座椅上,時不時搭幾句話,不敢再催她們了,陳芋琦太能說了。
鄭為“誒”的一聲,似乎想起什麼,說:“我聽說,曾鑫每天都戴了假發。”
陳芋琦立馬停下手上動作,急忙追問:“真的假的,那假發也太真了吧。”
陳秉忱懶洋洋說:“我之前就發現有點不對勁,他人都到中年了,又是數學老師,那頭發也太過濃密了。”
徐沅芷搜刮腦中的記憶,班主任的頭發確實濃密了點,如果是假發,那質量也太好了,和真的一樣。
陳芋琦說:“今天晚課有數學嗎?”
徐沅芷說:“晚三就是數學。”
四人齊齊對視一眼。
*
晚三,數學課。
陳芋琦今天晚上,特彆亢奮,等這節數學課已經等很久了。
徐沅芷雖不至於這麼激動,但也特彆好奇是不是真的。
今天晚上主要講習題,挑比較多人做錯的題目講。
曾鑫後腦勺對著後麵,他麵對黑板,正在板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