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花子”宋逾白走近巷深,地上還有遺留的水漬,她有點害怕。
“招魂啊,大早上的你這小丫頭來乾嘛?”被稱作花子的人從拐角處冒出頭還沒睡醒的樣子。
“我想讓你幫我打聽一個人”灰頭土臉的小孩兒有些羞澀。花子說過他們丐幫堪比過去的百曉生,宋逾白記住了。
“喲,小丫頭春心萌動啊,哪家公子哥兒?”花子見宋逾白麵色有些不尋常,八卦的調侃著。
"不是,我是想報恩"宋逾白急忙解釋後言歸正傳“昨日有沒有什麼勳貴到青州來,你幫我弄清楚,事成這個數”宋逾白比了個二。
“二十個銅板?不留銀兩傍身了?你這是下血本啊”花子少見這人大方,不免感到驚訝。
花子細細思索,“行,成交,三天之後來找我。”說完便躺回自己的窩。
孟時渡來青州並不是什麼秘密,花子很快就收集到信息。
三天後向花子拿到消息便叫初七回房,兩人在房裡竊竊私語。
“當朝五皇子孟時渡十五歲滿腹經綸,驚才絕豔,人人稱讚的有匪君子,相貌在一眾王孫貴族裡是極為出挑的,聽聞下一年要被派去關外抵禦匈奴。不日要去軍隊訓練,這一趟是近年唯一一次出遊。”
宋逾白看著字條裡寫的話,艱難地認著字,她沒去過學堂,唯一學的還是母親在世時教的尋常字。又看了幾遍大約還是清楚了那人的身份。
“那傘主人真是......”初七目光呆滯呢喃,麵對這樣身份的人語詞匱乏。
目光向著宋逾白,房內昏昏暗暗的燭燈照在她臉上,此刻低頭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娘親說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大概......舍傘之恩沒機會了。”宋逾白喃喃細語,麵上看不出情緒,但初七明白她是難過的。
五年後
“娘,女兒不能嫁!!會死的,您的女兒馬上就要死了,快想想辦法!”
原本寧靜的宋府自從被賜婚那天起,每天都能聽到這句她要死的話。
這人便是宋府嫡女宋明瑟。
“怎麼了,這幾日像碰上惡鬼似的”宋逾白剛從街市回來路過西苑聽到宋明瑟的哭喊。宣讀聖旨時宋逾白去賣地瓜,初七鬨肚子也沒去,兩人就像井底之蛙似的對前院發生的事兒一頭霧水。
“奴婢去打聽打聽,晚些回來”初七來了勁兒,對宋明瑟發瘋非常感興趣。
宋逾白無奈隨她去。
至今宋逾白身家才攢到二十兩,可要上寸土寸金的京都安陽安生立命,二十兩還遠遠不夠。
這幾年宋逾白一直打聽孟時渡,對孟時渡的事情了然於心,她還未放棄靠近孟時渡。
這幾日還未找花子要孟時渡的消息,對賜婚之事一無所知。這邊的花子已經習慣性的收集孟時渡的事情,此時正焦頭爛額的等人來尋他。
戌時初七急急忙忙地跑回,用膳已畢不久正準備燒水沐浴時聽到初七心忙意急的聲音。
“小姐,小姐,奴婢去找花子問....問到,皇上給安定王賜婚!就......就前幾日宮裡來宣旨,宣的就是安定王與大小姐的婚旨!”初七一口氣跑回來,此時說話氣喘籲籲。
嫁給人人都前呼後擁的貴子,按理宋明瑟高攀此等人應該滿心歡喜。
隻因那人出征前弑族一事讓人避之若浼,隻有宋逾白覺得他蒙受不白之冤。
“你先喝口水,我......我去燒水沐浴。”宋逾白腦袋一團亂麻。直到沐浴完出來躺在床上,她沉默不語初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隨後初七也躺在床上準備入眠時聽到一個細小的聲音。
“初七,我要乾件大事兒。”
——
第二天一大早宋逾白就去了西苑。此時在西苑的宋棹和宋夫人還在用早膳,宋夫人看見宋逾白往裡走,被宋明瑟婚事煩的憋著一口惡氣。
宋逾白走到宋棹和宋夫人麵前,宋夫人剛好有氣沒處撒,剛揚起手就聽見宋逾白此行目的。
“老爺,夫人我可以替大小姐出嫁”。
宋逾白從來沒有叫過宋棹一聲爹,她娘當年病得快死了也不見他來看過一眼,況且她知道她娘是被強迫納進府裡做姨娘。
宋夫人手還揚在半空,兩人對視一番,宋棹便叫奴仆出去關上房門。宋棹讓宋逾白坐在凳子上,宋夫人再有不喜也不得不承認如今唯一能救宋明瑟的隻有宋逾白。
“方才說的可是欺君大罪,替嫁這事兒可不簡單”宋棹明顯挖坑在等宋逾白跳。
“我知道小姐本性,我會模仿她的言行,隻要到了京都城少人識得小姐,我便能裝過去。”宋逾白敢賭,就怕宋棹猶豫。
她儘力忽悠兩人,也明白宋明瑟在二人心中的地位。
“此事可就這麼說定了!”宋夫人愚笨,她迫不及待想保全自己的女兒又能把宋逾白趕走,一時之間對宋逾白有難得的好臉色。
“唯一的要求,初七要做為陪嫁丫鬟與我一起走。”她不可能把初七留在這兒。
“可以”宋棹想都沒想便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