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渡沒有在交州多待,找到人後休整一日便啟程回安陽。
淮南王夫婦打算繼續遊曆山水,瑞王則有孟時渡口諭不能回去,蕭流霜也就自然留了下來。
分彆時趙清覺得奇怪,不是很要好得朋友嗎,怎麼不見彼此不舍。
在啟程前夜,她悶不住性子,問她們,季庭月三人仔細聽她的問題。
她們並不意外,而隻回她了一句,“山水有程,來日方長。”
趙清又懂了。
回去的行程不會趕,所以他們回去花了四日才到的安陽。
孟時渡直接帶著宋逾白回了皇宮,可她還心心念念著初七。
他告訴她初七在王府過得很好,有吃有喝有情郎,日子很滋潤。
宋逾白一定要親自看過才放心,於是,宮裡的婢女太監未看到皇後的身影,還聽說是中途出宮去了。
宋逾白下了馬車,直奔王府,宮門口的人見這女子是從皇帝的馬車下來也不敢擅自阻攔,更何況皇上還在後頭看著她跑。
剛到門口,宋逾白興奮地大叫“溫伯,初七,采微,我回來啦!”
仍守在王府中的下人紛紛趕到前院,“王妃!是王妃回來了!”
溫伯眉開眼笑的微微斥責“什麼王妃,這是咱們皇後娘娘”
宋逾白羞澀擺手,“都一樣,都一樣。初七呢?”
溫伯回她:“這丫頭,三天兩頭的往外跑,這回會兒大約在回的路上了。”
宋逾白先去了自己的臥房,采微在院中清掃。
正在仔細清掃樹葉的人,往門口望去,喜極而泣的朝宋逾白俯身行禮。
她讓采微放下手中物品,隨她進去,隻是簡單的家常問候,采微卻感覺是在與家中人敘舊,心裡頭微微發酸。
宋逾白還是習慣原來王府的人伺候,所以此次也是想把采微帶著,至於初七,那便讓她留在王府,待舒望高中後,讓孟時渡賜個婚,兩人就算是天成了。
不一會兒,初七從外回來,見著宋逾白便抓著她的手臂,上下打量,“就是瘦了點兒,沒受傷?”
宋逾白乖乖回答,“沒受傷。”
初七鬆口氣,她不知道宋逾白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她第一次與她分彆這麼久,難免不放心。
宋逾白沒繞彎子,直接與她說了自己的打算,初七開始不同意,說什麼也要跟她。
後來聽宋逾白分析一通才勉強答應,她並不在意身份,可宋逾白不想讓她受委屈,以皇後表妹的身份出嫁,到時也少些流言。
兩人許久未好好說過話了,這一說天色就晚了,孟時渡接人回去時倆人還意猶未儘,在他三次提醒,一次晚膳誘惑中,宋逾白終於把自己需要的東西打包好帶走了。
宋逾白下了馬車後又坐上孟時渡的步輦,到殿門口停下時,宋逾白被這座宮殿閃晃了眼。
真不愧的驕奢陰逸的前皇帝,這大殿當真是氣派啊!這牌匾還鑲了金,嗯......關什麼殿?
孟時渡出聲提醒,“關雎殿。”
宋逾白點頭。嗯,真不錯。
瞧瞧這門前的小橋,橋底還有小金魚,擺放在門口石欄的兩棵鬆樹都長得一副貴氣模樣,小假山上的青苔看著就很真,真會享受。
孟時渡站在她身旁隨著她東走西看,在小橋上探頭時伸手扶住她的腰,以免大意。
宮女太監門見新皇如此嗬護這女子,聽說這宮殿重新修葺,怕隻為她而行。
他們在宮中什麼都見過,得皇帝如此,這後宮之主是她了。
孟時渡牽著宋逾白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大桌上的美味佳肴。
皇後表示很滿意。
宋逾白吃得不少,孟時渡在一旁給她布菜,魏公公連連冒汗。
他們毫無用處啊,端茶倒水的事都被這位爺乾了,他隻能乾站著,也是頭回遇這等事兒。
宋逾白摸摸自己的肚子,眼眸微眯,又犯食困了。
“嗬,小豬。”孟時渡沒忍住笑,又被可愛到了,一隻手掐起她麵龐雙頰,朝唇邊親了口。
他起身沒擾她睡,讓人候在門口,有動靜差人稟告。
守在門口得宮女太監朝裡望了望,“皇後娘娘看樣子是個好伺候的誒。”
“方才上茶時不小心漏出來一點,皇後娘娘不但沒怪罪還朝我笑。”
“她好會撒嬌,在宮裡還沒見過稱皇上為夫君的。”
一個十五六歲的宮女說:“看他們日常我能看到老。”
眾人七嘴八舌在討論著,采微在收拾完自己的東西,回到關雎殿,聽著她們講,有意思地笑了笑,還是提醒了她們不要吵醒宋逾白。
她們知道采微是宋逾白的貼身婢女,自然把她當作大宮女看待。
近而采微沒有罵她們,便壓低嗓音,問宋逾白喜好等等,想著將來能討好一二。
采微想了想,說:“你們隻要把自己曾聽過的軼聞說給娘娘聽,好處自然少不了你們的。”
“軼聞?”
采微一臉高深莫測,“這宮中會還少嗎?”
昂——
宮女太監了然。
宋逾白睡得正香,孟時渡見她睡得太久便叫她起身沐浴。
“小豬,沐浴完再睡,好不好。”
宋逾白翻了個身,沒理他。孟時渡眼看著叫不行,便自行將她抱起,解衣。
小心地抱她進浴池中,給她擦身,她早晨說頭發黏黏的要洗,他沒忘。
洗完讓人拿了碳盆,親自替她絞發,宋逾白在他弄她頭發時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