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下課還有一會兒,自習課期間年一奕也做不了什麼,乾脆趴在桌子上休息。
他並不知道所謂的什麼遊戲,大概是哪個仇家從老板那裡買走了自己的個人信息和身份碼替自己注冊的。
不過現在的全息遊戲價格可一點不便宜,看來是下了血本要整他啊。
年一奕低低嗤笑一聲。
他在現實世界給自己的定位僅僅是個能打的小混混,憑借驚人的體能和素質在一個地下拳擊場做了常駐。
18歲的時候,他被養父母丟在臟亂的貧民窟,差點被撿去黑心診所賣器官。
好在長得足夠漂亮,到臨床時,醫生臨時反了悔,想要把他賣去地下會所。這種無論在哪兒都是萬裡挑一的頂級貨色,不僅能大賺一筆,還能賣個人情。
18歲的年一奕傻的要命,天真的以為交流無非是一個以理服人。
不過十天,年一奕就明白了這世界根本沒什麼狗屁道理。
唯一的道理是他切身體會的,叫誰的拳頭硬誰說話就算數。
那群人狠,卻還知道利害。從來不動他那張漂亮臉蛋。
藥是不常有的。隻有幾次客人來挑貨的時候才會提前三五天給他點好藥,讓身上的淤青疤痕消下去。以免影響他的價值。
年一奕本身對疼痛並不敏感,到後來更是麻木了。
開始那會他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差,渾身的骨頭像是冬天凍上的脆玻璃,易碎易折。
少爺的身子,跑堂的命。
年一奕的價格定的實在是太高,小富小貴的客人買不起,那些大富大貴的,又少有到這種小地方來的。
後頭的老板也不願意降價勉強賣出去,年一奕就一直打雜乾閒活待了將近一年。
這大半年他學了不少東西,第一條就是得先把自己的拳頭練硬。也許是天賦,年一奕從野路子偷偷學了點自由搏擊,打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漸漸的體能也提上去了,直到終於遠遠甩了旁人一大截。第二年冬便跑去了打地下黑拳的場子,從此做了鎮場的。
期間結過不少仇,年一奕一時還真猜不準這事兒是誰做的。
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那拚了死命的黑拳,少打一場是一場。
不知道這算不算偷懶翹班呢。年一奕撇了撇嘴。
一條狗命而已,愛活不活。
18歲那年的求生欲早被這四年的經曆消磨個大半了。
回憶了會自己的疼痛青春,正好也下課了。
課鈴和他剛進入這個遊戲時聽到的一樣,但隻持續了十秒。沒什麼異常。教室頓時熱鬨起來,有討論今天的飯菜的,也有吐槽日常瑣碎的。
年一奕起身慢吞吞的收拾著書桌,想等鄭桐他們。”
夏福寶草草的把桌麵上的書往桌洞裡一頓塞,提腿就要往外麵衝。
見年一奕動作太慢,還好心地拐了拐他:“走啊,年一奕,吃飯去?”
年一奕隻是點了點頭,說:“你先去,我等人。”
他原本的意思是等楊飛他們三人。
誰知夏福寶頓時了然,:“等林無遺是吧?哎,他們班放學就是慢。那你等吧,我可先去吃飯了啊。”
夏福寶臉上還帶著點年一奕看不懂的壞笑。
年一奕於是開始想這個林無遺是何等人也,聽描述好像和原身關係不錯。可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林無遺長什麼樣。萬一對方走過來,他沒認出來怎麼辦?
下課鈴剛響,鄭桐就拿著自己的書從講台上走下來,班裡就一個空位,毫無疑問是她的。找座位並不難。
曲遠個子小,一溜煙就竄出去了。趙輕輕收好書便直接去找鄭桐了,兩人跟在其他學生後往外麵走。
楊飛似乎和自己的同桌玩熟了,此時已經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出一段距離了。
出了教室,年一奕就注意到一道炙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隔壁班也放學了,鬨哄哄的擠在不寬敞的走廊上。
他轉頭,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瞧著自己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