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旁的將士看見太子的舉動，低聲詢問“可是有狀況？”

“無礙。”太子收回目光，輕聲說。

腦海中，閃過了少女明媚的雙眼，眼裡閃過圈圈漣漪。

好似石頭投擲水中，將古老的深譚砸起圈圈波紋，一圈又一圈，波紋緩緩擴大，仿佛蕩進了心裡，久久不消。

禦書房中，皇上不停的踱步，泄露了內心的焦急與期待，與臉色嚴肅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陛下，剛才下人傳話說太子殿下已經入宮了。”太監小喜子看見皇上的焦急，心中忍不住歎氣。

帝王之家，天下之主，卻連簡單的父子團聚都是奢侈。

皇上停下了腳步，臉色流露出幾分喜悅，眼角也多出了幾分皺紋。

小喜子又忍不住在心中歎了口氣：

自從太子殿下請求攻打叛敵，皇上就日日擔憂，那書信，可是從未停止。

父子間的書信，問的，也不過就是戰況如何，是否安好，作戰資源是否充足，還有一直都重複的那句話，莫要魯莽，安全為上。

平複叛敵之後，本該回來複命的太子殿下，卻又一路向北，攻打了叛亂的莫歇王朝，短短三年，小殿下，可是去了不少地方，吃了……不少苦。

這簡直是操碎了一個帝王的心，頭發上又多了數不清的白絲，眼角，又添了無數的皺紋。

說是帝王，也不過是一個父親對遠行孩子的擔憂。

“太子殿下到。”伴隨傳聲而來的，是太子殿下穩重的步伐。

“如珩拜見父王。”太子如珩跪在地上。

皇上複雜的看向跪在地上的兒子，一彆三年，孩子也長大了。

翅膀也硬了，老父親的話都不聽了。

罷了，罷了。

平安歸來，就好。

小喜子退下，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這一夜，父子二人的談話伴隨著夜光，在房內明燭的照耀下，顯的無比溫馨。

也撫平了一位父親對遠行孩子的擔憂，以及遊子對家的思念。

良久，明帝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欣慰的說道：“珩兒長大了，長大了……”

明帝看著太子走出宮殿，望著他的背影呆了良久，扭頭看向牆上的畫，輕輕的撫摸。

眼底，露出來密密的深情與思念。

畫早已泛舊，但畫上的美人依稀可見，美人明眸皓齒，低頭微笑，泛黃的邊角，有著說不出的宿命感。

太子回到東宮，三年未踏入的宮殿，場景擺設與原來無異。

丫鬟小鶯緩緩走到太子旁邊，低眉輕聲道：“殿下，奴婢幫你更衣。”

聲音經過特意的控製，顯得如此的矯揉造作。

丫鬟小鶯早就等待已久，她現在是東宮的大丫鬟，太子殿下的事，必須是她親力親為。

太子現在剛入宮，一路奔波，必定勞累，況且，趕路時，哪有女人呢？

三年前，他年紀尚小，不懂情事。

現如今，太子早已年滿十八，定是懂得那銷魂的滋味，那行軍的女妓人，哪有她嬌嬌滴滴在宮裡的女人好。

“出去。”如珩後退幾步，冷冷的說，眉頭皺成了個疙瘩。

小鶯自是不甘心，再次出聲：“殿下～，讓奴婢幫你更衣。”

太子本就緊皺的眉更加深了，毫不客氣：“滾！”

小鶯自是不甘心，無奈之下，隻得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