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林子煜出來喝水,路過父母房間時聽見裡麵的說話聲音。
他知道林誌明晚上回來很晚,是和淩峰出去參加宴請了。
但這麼晚還不休息,謝醫生不是強調讓他注意身體,以免再出意外嘛?
他好奇地在走廊處停留了片刻。
聽見裡麵林誌明對妻子郭敬儀歎氣道:“現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彆的辦法,謝醫生安排要儘快手術,但集團這邊也不能一下子就這麼放下。”他深呼氣。
“眼下隻能先把集團的事情委托給淩峰,讓他暫時代管。子煜現在這個階段,在集團一沒有威信,二沒有能力,即使我授權他,集團那些股東恐怕也不會答應。現在的盛林不像十幾年前,是我們自己家的產業,還是要從大局出發。”
“道理是這個道理,我看這個淩峰野心太重,眼裡處處都是利益。”林母擔心地說道。
聽著郭敬儀的話,林誌明似是不認同,反駁道:“有野心那不是很正常嗎,哪個企業家沒有野心,與世無爭分不到利益,子煜在這一點上差他太多。”
聽著林誌明評價自己的話語,林子煜垂了垂眉。在他父親眼睛,他一直就是這麼個廢柴,對他的這種看法,他從來不作爭辯和解釋。
“你快把這醒酒茶喝了吧,既然決定了要把公司暫為委托給淩峰,你就彆那麼操心了,知道現在這身體情況,還喝這麼多。”林母滿口的埋怨。
“好了好了,快睡吧。
聽著房間裡聲音漸漸安靜下來,林子煜默不作聲地下了樓。
原想隻是想喝點水,徑直走到餐廳餐邊櫃,拿出裡麵的半瓶威士忌,倒了半杯,默默地走到窗口。
酒不是他的愛好,但卻能給他以慰藉。
窗外鐵藝護欄上凝著寒露,陪伴他的,隻有冬日淒冷的夜。
第二日清早,鳳翔路56號,蘇食記店麵前,蘇謹正在跟蘇父忙著驗收送來的食材物料。
蘇謹自畢業以來就負責管理家中店麵原賬目,物料使用,出入庫,都由她一人,每天送菜品,每周送的調味品餐具,她都會參與。
最初還覺得新鮮有意思,時間久也,她便對這重複性的事情沒有了大興趣。
兩個人一邊往裡提物料,一邊聊天。蘇謹也想把自己的想法和蘇父商量。
“爸,你看要不我去舅舅他這公司上班好不好,哪怕跟著這個司機在外麵跑,也行啊,我不想跟你們一起天天守著這個巴掌大的小店了。”蘇謹撅著嘴抱怨道。
蘇援朝一邊細數著餐具,一邊笑嗬嗬地說:“咋,還嫌棄咱家這個店小啦,你彆看這麼小一家店,經營起來門道可多了呢,你一個小姑娘想做什麼工作啊,你以為那辦公室裡的工作好乾呀,還不是天天要看人臉色,最後也就賺那萬把錢的?”
蘇謹有些不服氣:“彆人能做,我肯定也做得來呀,有什麼跟人相處不來的。”
父女兩個一邊抬著物料往後堂走,蘇謹繼續說道:“你看我也有力氣,我又是學財務的,當個小會計總行吧,你店裡這些賬目,我不是給你理得清清楚楚的?”
“我說不過你,你要是想試試,也可以。”
蘇父對女兒蘇謹,一向是寵溺,自己的大小事,都由她本人作主,這會有了出去找工作的想法,他也不想太多阻攔乾涉,出去看看,總之也不是壞事。唯一的擔心是怕她在外麵受委屈。
“到時候可彆哭鼻子。”說完愛意滿滿的看著蘇謹。
蘇謹一聽父親同意了,一下子要放下手裡的菜品,要過來擁抱他,又趕忙喊道:“唉,這可以食材啊,快提起來,彆鬨!”
收拾完畢,蘇謹上了樓。
劉蕊還在做上班準備,正對著鏡子化妝。她慢慢走過去,下巴搭到她肩上,兩人看著鏡子,蘇謹道:“蕊,我準備出去個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