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昊:75(寵愛有加)【這他三叔】
曲文瑾:72(寵愛有加)【這他二叔】
曲少衍:68(關懷備至)【這他爺爺】
胡清岩:65(關懷備至)【這他姨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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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顯示其實有些意外。
曲墨沒想到萬花穀裡他師父的好感度居然是最高的,而淩池他師父的數值居然和白先生一樣高,他們明明才見了一麵而已。
果然,喜歡投喂的道長都不是壞人,就算他是個氣純。就像…他的遊戲基友羊毛一樣。
至於那個好感度莫名顯示未知的庸無殊,曲墨想了好半天才把人和名字對上號。晌午去見他師父的時候,那個差點把他嚇死的道士大概就是了。
曲墨覺得,那道士大概真的會卜卦算命,居然一眼就把他看透了。這樣的人,好感度顯示成什麼樣都不奇怪。
而對於藍磬後頭的那個15和淩小年後頭那個紅豔豔的5,曲墨不由扶額。萬花穀裡就兩個長住的蠱師,對他的好感度倒是一穀更比一穀低,為了小命著想,看來他得好好刷刷這倆的好感度了。
怎麼說,也得有個友好吧。
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便睡了過去,到底是先前傷得重了,身體還沒痊愈。
這一覺便睡了半個多時辰,淩池來叫的時候還覺得有些沒睡夠,隻是拜見長輩不好拖著,便洗把臉醒了醒神。出發前倒想起包裹裡那件貂裘鬥篷來,又同淩池問了一句。
“淩池,淩爺爺在穀裡住哪處?我爺爺有東西讓我帶給他。”
“爺爺同孫爺爺一道,住賞星居。”淩池應了一句,隻是說完,又想起了他爺爺那脾氣,“不過……”
“嗯?”
“爺爺不大愛見人,不一定會收。”委婉地提醒了一句,淩池到底沒好意思對一無所知的曲墨說,依他爺爺那脾氣,可能連見都不會見曲墨。
“不要緊,我們先把東西帶上,如果淩爺爺不收,我再帶回來。”聞言,曲墨不很在意的笑道。
他知道有些老人家比較孤僻,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嘛,他好好的去,總不至於把他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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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賞星居時,前坪的石桌兩旁有人正在下棋。坐在左側的是個身形清瘦須發皆白仙風道骨身著褐袍的耄耋老者,精神矍鑠,很是康健的模樣。曲墨猜測,那便是他的師祖——藥王孫思邈。
右側,卻坐了位雪發童顏氣質清冷的大美人。
那人穿著身玉石藍搭銀藍鵲灰的繁複袍子,雪發半綰束了玉冠,眉飛入鬢膚白勝雪,襯著略顯削瘦的身形,很有些修仙小說裡無情上仙的清冷氣勢。唯眼角幾道淺淡細紋,昭示著他或許早已非是看起來那般年輕。
穀中不冷,那人卻雙手都戴了鴉灰手套,薄薄的布料貼在皮膚上,更顯出手形的修長好看來。
待到那人聞聲轉過頭來,曲墨才發現,他的右臉竟戴了半張做工精巧的麵具,自額頭到唇角,遮得嚴嚴實實不露半分。
然而即便如此,也仍讓曲墨感歎。
他還以為他師父已經很帥了,沒想到穀中竟然有漂亮成這樣的冷豔美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這般想著,卻見淩池先朝那人行了禮喚了聲“爺爺”,而後方向左側的老者行禮道了聲“孫爺爺”。這一句,聽得曲墨隻覺懷中的貂裘包袱像個燙手山芋,隻想扔回花海的住處了事,而後又突然想起該行禮,便趕忙朝兩人作了揖,道了聲:
“師祖好,淩前輩好。徒孫曲千陌,見過師祖,見過淩前輩。”
長成這樣,喊叔他都覺得過了,哪還開得了口喊淩爺爺。雖然他爺爺長得也挺顯年輕的,六十多看著像五十,可比起眼前這位看著像三十的,那還真是差遠了。
再者,長輩之間送禮他原不覺得有什麼。可這一個像五十一個像三十,長輩不是長輩平輩不像平輩的,他怎麼覺得那麼彆扭啊……
“好好好,好孩子。”笑嗬嗬的受了禮點點頭,孫思邈果如白微所說一般慈祥和氣,“你姓曲,可是天策府曲將軍家的孩子?”
“是,我爺爺是輔國將軍曲少衍。”曲墨沒想到孫思邈居然認識他爺爺,聞言忙點頭應是。
“你爺爺年輕時老朽同他見過,算起來都有四十多年了。”孫思邈還記得初見時曲少衍不過二十多歲,是個極精神的小將軍,他身旁的淩寄鶴那時才十七八,兩人說說笑笑的,真是再好不過的年紀。
如今一晃眼四十多年,兩人都是當爺爺的年紀了,寄鶴那道心結,也確實堵得太久了。
“他近來可好?”
“挺好的,身體康健,每日裡總還要尋空耍耍槍。”想起他爺爺舞起槍來虎虎生威的樣子,曲墨覺得,他爺爺的身體指不定比他那文官爹還硬朗些。說起時,便不自覺的帶了些笑意。
“倒還是如年輕時一般。”撫須點點頭,孫思邈笑道,“聽止素說你先時受了傷,如今既來了穀中,便好好調養調養。穀中清淨,景色也好,正宜養傷。”
“是。”
而後又見曲墨手指偷偷摳著的那個包袱,心下了然,便出言起了個話頭:“瞧你帶了東西來,可是你爺爺要予寄鶴的?”
本就愁著該怎麼開口送東西,孫思邈起了頭,曲墨便趕緊順話說了下去:“爺爺說,蘇州冬日濕冷,小小鬥篷,權作禦寒之用。貂裘原是常物,淩前輩家中想來不缺,隻是這件顏色勻稱,倒也堪得一用。”
這話說得極有教養,換做旁人許就順勢收下了,然而淩掌門淩寄鶴卻半點沒給麵子,清冽嗓音吐出的拒絕話語再冷漠不過:“不必了。”
這話一出,場麵瞬時冷了三分。
幸而有孫思邈在,他年紀大輩分也高,便是淩掌門平日裡也是敬他重他,喚他孫老的。見此,忙出聲笑笑打了圓場:“神醫門簡省慣了,寄鶴既為掌門,倒也不好穿著裘氅坐堂,心意到了便是。”
隨後又給曲墨遞了個台階下:“你傷勢未愈,這便回去休息吧。老朽這兒素來輕省,無需你們這些小輩陪著。”
有了台階,早就尷尬地待不下去的曲墨便即刻順坡下了驢:“是,那師祖、淩前輩,尋悠告退。”
“爺爺,孫爺爺,那我先帶尋悠回去了。”
如來時一般,兩人還是照著原路往回。
隻是,這麵見得太尷尬,曲墨直到離了賞星居下了淩雲梯還有些沒緩過勁來:“淩池,淩前輩是不是討厭我?”
“爺爺性情素來有些冷淡,尋悠無需多想。”搖搖頭,淩池溫聲安慰道。
反正,整個神醫門裡除了他爹還有小年,他這麼多年也沒見他爺爺對誰笑過,六師叔八師叔都沒這待遇,習慣就好。雖說,像方才那麼冷冰冰的也少見,不過這就不必跟尋悠說了。
據他四師叔說,他爺爺最疼的是小叔,小叔在的那些年是他爺爺笑得最多的日子。可他小叔一走六年,好不容易回來幾天,又一走十三年。
十三年,連萬花都建好了,他小叔卻還沒回來。
他不懂,也無法理解。
什麼仇,十三年還報不了。什麼仇能讓一個人連最親的親人都不要,連一封信都不寄回來,一走就是十三年。父親、兒子,滿門的師兄弟,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死人的仇嗎?即便那是小叔最愛的人。
他無法理解這樣的不負責任。
活著的人,難道不比死了的重要?
“我還當是我哪兒說錯話了。”聞言,曲墨輕舒了口的,心下定了許多,“不過淩前輩瞧著真年輕,倒像和白先生一般大,我都不敢管他叫爺爺了。”
他不知淩池心中所想,便隻笑著閒聊,淩池便也笑著同他閒說。兩人一路上慢悠悠地走著,聽著鳥語聞著滿山滿穀的花香,心情竟也舒暢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