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1 / 2)

[綜+劍三]陌上琴歌 折翼 4576 字 11個月前

第十二章

他錯了,真的。

他不該為了完成任務就死纏著師父讓他一道同淩池和淩小年去千雲寨,更不應該誇下海口賭什麼五天內把離經易道的心法招式都學會。

他單知道他師父武功高脾氣好負責任哪哪都靠譜,居然忘了青岩妙蛙花們都有顆鬼畜心。五天呐!他整整學了五天離經易道沒睡覺啊!

被虐五天,生不如死,奶媽真不是人當的。

勸人學醫天打雷劈,狗逼係統毀我一生!

還說陪淩池上路呢,他上馬車都是飄著被人扛上去的,臉都丟儘了……

師父真不是人。

都是五天沒睡,他紅藍條都快歸零了師父居然丁點兒事都沒有。太恐怖了,這種永動機屬性的師父,他下次再也不敢仗著師父脾氣好隨便搞事了。

還不如讓任務失敗算了,嗚嗚嗚……

在疾行的馬車上昏天黑地睡了三天才完全清醒的曲墨抱膝坐著將臉埋了進去,頗覺丟臉的發出了悶悶的咿嗚聲。然而未幾,便聽到同在車廂內的淩小年的問話。

“你在哭嗎。”

這話語問的隨意,也沒什麼關切的意思,隻是他嘴裡大約正在吃些什麼,還能聽見牙齒咬合摩擦硬物的咀嚼聲。

“沒有。”舒了口氣理好情緒,曲墨抬頭去看淩小年,卻忽得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腥甜氣味,既非魚蝦的腥氣又非糖果的甜味,很是奇怪。

“小年你在吃什麼?聞著怪怪的。”

“肉。”迎著曲墨詢問的眼神,淩小年三兩下吞了嘴裡的東西又隨手將懷中半掩的小壇子封好,竟是不再吃了。

“怎麼不吃了?”見他如此動作,曲墨微地一愣,忙道:“我就是隨口問問,你不用收起來的。”

他原也不是多矯氣的人,既然想同淩小年打好關係,那就沒有不讓人家在自己跟前吃東西的道理。何況那腥甜氣味也不算難聞,至多就是有點怪。

然而淩小年卻隻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和手,並不再把壇子掀開:“六叔說不能在彆人麵前吃。”

這話說得奇怪,便是曲墨這般平日裡甚少刨根問底的人都覺得有些莫名:“為什麼?”

什麼叫不能在彆人麵前吃?不是說是肉麼?

“六叔說的。”收起帕子自顧自的彈腕上銀鐲的鈴鐺玩,淩小年無所謂的重複了一遍。

阿爹讓他聽爺爺和六叔的,他就聽,六叔說不能在彆人麵前吃,他就不吃。有什麼為什麼的。

這人真奇怪,阿池就從來不問什麼為什麼。

“其實…我也不能算彆人吧。”這兩句話讓曲墨隱約摸到了一點淩小年的脾性,他想了想,決定試試遊戲基友們曾用過的厚臉皮拉關係大法。

雖說繞圈子哄小孩好像有點不要臉,可誰讓他好感度任務完不成呢……

“你看啊,你六叔是我師娘。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既然算我爹,那你六叔也差不多能算我半個爹對吧?那你就是我弟弟啊,哥哥弟弟怎麼能算彆人。淩池不也不是彆人麼,對吧?”

活了兩輩子,曲墨還是頭回這麼熱臉貼冷屁股拉著人家稱兄道弟。他本不是那種自來熟的人,這話說完,臉都有些紅了,卻仍是笑著說道:“吃吧。”

約莫是曲墨這話的確摸對了方向,淩小年想了想,也沒覺出不對的地方,他的確經常在淩池麵前吃,便又把壇子抱進懷裡開了壇口。

開了壇子,那股腥甜的味道便又更重了些,曲墨順著淩小年伸手去拿的動作看,那蒼白指尖捏出的東西卻讓他險些捂著口鼻吐出來。

“……小年,這蛇肉是生的,你…不弄熟它麼。”

硬生生壓下喉頭泛起的酸水,曲墨看著那剝了皮去了內臟大約也過了清水卻仍帶著血和骨頭的粉白生蛇肉段,使了十二萬分的自製力才沒讓自己動手製止淩小年將生蛇肉塞進嘴裡的動作。

“不要。”熟肉一點都不好吃,他才不要。

生肉和蛇骨在牙齒間咀嚼的聲音讓曲墨幾乎有種是自己的血肉在被生啃的不適。他本以為淩小年隻是脾氣怪,事情進展到這種詭異的局麵是他完全沒料到的,但要就此遠離放棄任務他也不願意。

於是他便隻能閉上眼,開始自我催眠。

不要緊不要緊,韃靼牛肉是生的,生魚片也是生的,蛇肉也是肉,生的熟的一樣吃。廣東人愛吃福建人,錯了錯了,廣東人愛吃蛇羹,蛇羹蛇生都是蛇,當他是廣東人!

對,廣東人吃蛇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保、持、微、笑。

這種自欺欺人不能說完全無效,至少當淩池停下馬車掀開簾子看進車廂時,曲墨還能同他微笑相對。雖然那個微笑很僵硬,但至少他還笑得出來。

“尋悠,你沒事吧。”掃了眼淩小年懷裡的壇子,淩池微皺了皺眉,到底沒多說什麼。

六師叔曾同他說過,小年與一般孩子不大相同,他幼時險些喪命所以身體裡養著保命的蠱蟲。那些蠱蟲讓他喜血腥喜生肉,且不止個子心智也很難長大,便是如今已二十二歲了,也一直宛若孩童。

剛剛馬車裡尋悠的話他也聽見了,平日裡小年不大同尋悠說話,他原以為小年不會聽的。

誰曾想……

罷了,晚些再同尋悠解釋吧。

“沒事。”長舒了口氣,曲墨已然調整好了心態,探出車廂看了看外頭,“我們到哪了?”

“江陵。還有幾天的路程,我們去補充些乾糧再上路。”挪了挪位子讓曲墨坐到身側,淩池複又執起趕車的馬鞭便要繼續往前頭的街道去。

然而,他身旁的曲墨卻忽的朝左斜前方看去。

“淩池,那兒好像有人打起來了。”手指的方向是處搭著木架的圍牆門前,那兒有對藍白衣裳的年輕郎君和白紅勁裝的英氣姑娘,一人執劍一人拿槍,正對著個形貌猥瑣身背大布包袱的男人。

“先看看情況。”順著方向看了眼,淩池抬手壓下曲墨手指,不動聲色。

而後便見那對年輕男女三兩下將對麵男人打趴了下,那姑娘執槍而對,不知與那猥瑣男人複又說了什麼,竟揚臂一拳將人揍暈扔進了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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