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2 / 2)

[綜+劍三]陌上琴歌 折翼 6127 字 10個月前

聽見這個名字,閻鐵珊原就已經十分奇特的臉色竟變得更加詭異可怖,肥胖的身子驟然如陀螺般滴溜溜一轉,水閣裡突然閃出一片輝煌的珠光來。

珠光輝映,幾十縷銳風如暴雨般飛射而出,直向曲墨與陸小鳳幾人而來!

飛身勾指琴音隨動卻是厥陰指接芙蓉並蒂傍花隨柳,又有淩池一式鎮山河接生太極,生生把原要趁勢逃離的閻鐵珊硬拖了十多秒。

十幾秒,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不過一瞬,然而對於高手,這一瞬已能決定生死。

珍珠落地,每一顆都被西門吹雪的劍削成了兩半,然而莫名突然不能動彈後又被陸小鳳製住的閻鐵珊卻沒心情感歎他的快劍,反倒看著曲墨直瞪眼:“你這是什麼妖法!”

“都說了是點穴,你們一個個的怎麼都不聽人話。”歎了口氣,曲墨著實不想同他們掰扯係統設定這種沒法說的事,何況劍三的招式明顯已經脫離低武的設定跨步到中武了,“再胡說,我要生氣的。”

不過他們之前所在的永徽朝有神魔妖怪之流的存在,那麼算起來,其實應該是個中高武混合的世界才對。看來在大慶,他還是謹慎點用九皋的好,否則一不小心彈琴把人彈死了,罪過就大了。

默默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曲墨方才拉回自己已然飄到九霄的思緒,看向閻鐵珊:“說好了坐下談,你跑什麼?你很心虛嗎?”

“我為什麼要心虛。”閻鐵珊冷著臉說道。

“或許是你欠了債卻不想還,所以聽到債主的名字便很心虛。”陸小鳳說道。

“我欠的債當然會還,但我幾時欠過彆人什麼?”聞言,閻鐵珊卻是皺了眉,大聲道。

“也許你沒有欠,但嚴立本呢?”陸小鳳又問。

“不錯,我就是嚴立本,就是那個吃人不吐骨的嚴總管,但自從我到這裡後……”閻鐵珊的臉又一陣扭曲,厲聲說道。而在他專心與陸小鳳對答時,背對的那一側荷塘卻隱約冒出一個身影來。

那身影無聲執劍,飛身向閻鐵珊而去。

曲墨與淩池卻等得正是此刻,瞬時一人春泥護花套向閻鐵珊,一人飛身將那身穿水靠的人影一把製住抓到水閣之中。

“都說了坐下來說清楚,你們這一個個的,怎麼都這般沒耐性。”一把扯下那人水靠的頭巾,曲墨看著臉色十分精彩的上官飛燕和神色各異的幾人,笑了。

“要債而已,又不是血債。即便是卷錢跑了的老賴,也沒聽說哪個債主非得要人家償命的,了不得多要些利錢便是了。說不準閻老板是很樂意拿出家產來還債的,丹鳳公主何必動刀動劍的。”

“有什麼可說的!”

嬌聲喝道,上官飛燕心中雖大呼不好,麵上卻仍作出一副滿腔怒火不得發的惱怒模樣:“嚴立本帶著本該屬於金鵬王朝的財寶改頭換麵躲了起來,數十年悄無聲息,不是想私吞是什麼?”

她沒想到本該一帆風順的計劃,竟莫名殺出兩個程咬金來。此前分明不曾聽說陸小鳳身邊有這樣兩名高手,難不成上官木有事瞞著她?

“胡說!”厲聲一喝,閻鐵珊聞言已是覺出事情的不對之處,當即便將當年之事簡言道來:

“當年我們三人依約前往說定的地方去找上官謹和小王子,可他非但沒有如約在那等我們,而且一直在躲我們。我們找了幾十年,都沒找到他。”

“你們是他父王托孤的重臣,又帶了一大筆本就屬於他的財富,他為什麼要躲著你們?難道他有毛病?”陸小鳳不大相信的說道。

“因為那筆財富並不是他的,而是金鵬王朝的。”閻鐵珊神色冰冷。

“這又有什麼分彆?”陸小鳳仍是不大明白。

但曲墨卻是明白的,所以他開口幫陸小鳳要了一個解釋:“陸大俠,你問問花公子,他自己的錢和家族公賬的錢有什麼區彆。”

“我的錢自己大可隨意處置,公賬的錢卻是要作生意之用的。”江南花家產業無數可謂巨富,即便花滿樓從不管事,卻也知道兩下裡的區彆。

“這不就是了。”其實曲墨倒不是不能理解這種心理。畢竟複國這種事,眼前的風險遠大於遙遙無期的收益,守著現有的財富好好享受也無可厚非。

“大金鵬王朝的錢,若是拿了可是要當真去複國的。複國豈是那麼容易的事,從古到今,你聽過幾人複國成功的?”

“複國太難,殺幾個人顯然就容易多了。”

人有貪念是常事,即便吃相難看些也並非多大的罪過,但為了錢去殺人是錯的,利用他人的善心去害人更是不應該。

他無法理解,殺人得來的錢用著不會燙手麼?

“何況她這麼漂亮,又楚楚可憐,想來會有很多傻子願意替她去殺人的。”

“血口噴人!”恨恨打斷曲墨話語,上官飛燕不知這人到底知道了多少,但她如今隻能見機行事,將這出戲繼續演下去,“你究竟收了他們多少好處,竟這般顛倒黑白,混淆視聽。”

然後當她看向陸小鳳時,眼中竟已含了淚水。

她那張漂亮的臉蛋楚楚可憐傷心難耐,眼中沾染的委屈甚至會讓人覺得自己是個沒良心的混蛋,竟會想要懷疑這樣一個柔弱無助的無辜女人。

“陸小鳳,我與父王所求不過一個公道,難道連你竟也覺得我是那樣一個貪婪狠毒的女人?”

“我自然是相信公主你的。”被這接二連三的反轉弄得有些頭疼,陸小鳳此刻心中的疑問一重疊著一重,尚需要一個解開的契機,“你既說小王子一直躲著你們,那他現在為什麼又突然要找你們?”

如果閻鐵珊所說是真,這一切豈非是個騙局?

那麼,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要阻止他管這件事?青衣樓又為什麼會派出人來,阻止他和大金鵬王見麵?失蹤的上官飛燕又去了哪裡?

“以前也並不是沒人來找過我們。”閻鐵珊冷笑道,“這些人,現在怕是都還在上官木那兒。”

“你是說從前也有人冒充大金鵬王來謀奪這筆財富?”這是陸小鳳遠沒想到的。

“這件事本該是個很大的秘密,除了我們四人和小王子外,本不該有人知道。稀奇的是,竟接二連三有人前來冒充。你說奇怪不奇怪?”

當一個秘密知道的人多了,難免便會有人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來,這不奇怪。

隻是這一回,那人似乎更加有備而來。

“難怪你一聽說我知道這個秘密便要趕我走,原來是覺得我也是串通好了要來謀奪這筆財富。”陸小鳳理解地點點頭。

如此便能說明閻鐵珊先前的態度是為什麼了。若是一個人因為守著的秘密與財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人連番試探,那麼他心生警惕也是自然的。

“你最後一次見到那小王子是在什麼時候?”安靜聽了許久,花滿樓卻在此刻突然開口問道。

“是在四十多年前。”閻鐵珊答道。

“那時他有多大年紀?”花滿樓又問。

“十三歲。”閻鐵珊道。

“那麼時隔四十多年,你又怎麼能分辨得出一個六十歲的老人是不是當年的小王子?”既然閻鐵珊說有人連番來騙,那麼花滿樓便想聽聽他是如何分辨來人身份真假的。

“金鵬王朝每一代帝王嫡係血脈身上都有一處特殊印記,隻要看到便能認出來。”閻鐵珊不假思索的說道。隻是他仍留了心眼,未將那印記的模樣說出來,儘管那並不是個容易偽造的異象。

“如此倒也簡單,我聽陸兄說這位丹鳳公主是現任大金鵬王唯一的女兒,那她身上肯定有那處印記。”淡笑言道,淩池聽了這許久,終於開了口。

“無論之前是誰撒謊,確認過身份閻老板就將屬於金鵬王朝的那份財富還給丹鳳公主,好好道個歉,從今往後安心輔佐她複國。即便閻老板不相信陸兄,也該相信西門莊主和花公子的人品,在場諸人也都算個見證。您意下如何?”

他這話麵上聽似偏袒大金鵬王和丹鳳公主,實際上卻是肯定了閻鐵珊話語的真實性,甚至是將了上官飛燕一步殺招。

畢竟表姐妹終歸不是親姐妹,上官飛燕也不是金鵬王朝的皇室血脈,有些東西是無法偽裝的。

“可以。”點點頭,閻鐵珊轉頭看向霍天青與蘇少卿,示意他們將地上昏迷的那些人通通拖出去,“你們先出去。”

“可要我倆也先行回避?”而在許多事上麵,淩池也總是很體貼的。

“有勞。”

如此,水閣內便隻剩下陸小鳳花滿樓西門吹雪和閻鐵珊上官飛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