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不幸中的萬幸,不待曲墨找上門,葉蒙已然帶著人殺了過來,身旁還有今日剛剛歸來的葉鏡池和侍女雙雙。
“四莊主,鏡池。”曲墨急忙忙迎上前去,見他們都還好,隻是身旁並未跟著葉麟和顧詩梵,心中便有些莫名不安。
“我們正說尋悠你在靈隱寺不知如何了,寺中現下是何情況?”葉蒙見是他,麵上亦是染了幾分喜色。他們原就是殺出來找尋悠的,現下在這碰上倒是意外之喜。隻是也不知這群鬼山會的人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他同剛剛歸來又從莊裡帶消息於他的鏡池一路來時殺了好幾波,竟是還有。
“有個會魅術的妖女帶人占了靈隱寺,現下那些大師怕都已經被她抓了。”曲墨寥寥幾句將今夜所見之事告知葉蒙,又瞞下係統任務之事,隻說是自己無意間避開的,“我先前想撫琴又怕吵到大師們休息便去了後山,結果前腳剛到後腳就鬨了起來。他們人太多,我就想著先去劍塚通知大莊主,結果發現入莊的要道都被攔了。”
以今夜山莊四處被圍葉英卻仍無所覺的情況來看,心劍閉關突破之際怕是與平日有所不同。
他若是獨自一人去闖被敵兵重重把守的山莊入口想來沒什麼勝算,但若是加上葉蒙與葉鏡池,或許尚有一拚之力能通知到葉英。
“是鬼山會的人。”葉蒙答道。然他想法卻與曲墨並不相同,“先前已有弟子來報,菲菲同獨孤家的小九已然騙過阿基修斯進莊幫襯二哥去了,鏡池出來前也說二哥已派人去劍塚通知大哥,咱們在外安心殺敵便是,尋悠無需太過擔心。”
他們現下已被攔在外頭,若要去劍塚便需正麵與鬼山會之人大戰一場,他們如今人手太少勝算不高,倒不如等莊內弟子前去通知更合宜些。
“四叔說得對。”葉鏡池亦是點頭。他出門一趟成熟不少,連性子都沉穩了些,“想來大伯很快就會接到消息,何況寺中諸位大師也還需我們去救。”
“不行!”曲墨卻是急急否決了他們的想法,連還是遊戲玩家時的口癖都不小心帶了出來,“狗*逼謝采陰得要命,先前七秀求援之事肯定也是他算準了藏劍會派人增援,等的就是莊中無人各個擊破。現下劍塚周遭怕也是敵兵重重,二莊主派去的人說不準根本進不去,左右往外往裡都是殺,不如試試殺去劍塚。隻有大莊主出關藏劍才會安全。”
不是他不想去救靈隱寺那些大師,而是作為遊戲玩家實在太知道謝采的狼心狗肺了。
能讓數百萬遊戲玩家人人都想剁肉醬的反派可不多,這老陰*逼又陰又毒,最惡心的是腦子還好。他敢帶人圍攻葉英還在的藏劍山莊就絕對已經設好連環計了,怎麼可能讓人輕易就聯係上葉英。他就是知道太有這種可能了,所以才想在鬼山會的人剛圍過來時去闖闖看。
“……怎麼了?”忽見大家都用一種尷尬且微妙的眼神看著自己,曲墨愣了一下,有些莫名。
遊戲群裡大家都這麼叫謝采,他說慣了也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卻忘了藏劍雖以鍛造神兵立世,門中之人卻也都是知書達理的世家少爺大家小姐。他剛剛一時順口的稱呼用詞著實太過粗鄙了。
“你叫謝采狗…狗那什麼?”葉鏡池一臉尷尬地提醒他,實在沒法像曲墨一樣將那個詞語說出口。
尋悠先前於莊中之時言行舉止皆是大家做派文雅非常,沒想到幾日不見,竟會說出那等粗鄙之詞,實在讓他萬萬料想不到。
經此提醒,曲墨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忙低咳了一聲,將方才未儘之言繼續說出口來:“總之,這回大家都不能分開,四夫人同小麟最好也帶著。謝采要的…可能是藏劍的兵器。”
“兵器?”葉鏡池微地一愣,頗有些意外曲墨之言,“近來莊裡並未存有唐軍定下的兵甲。”
自從亂世驟起天策府滅,唐軍如今已甚少與藏劍有何生意往來,之前莊中派人前去鄴城相助,已然帶走了最後一批兵甲。如今莊中也不曾有何神兵問世,謝采這般興師動眾,又能拿到什麼?
然葉鏡池不明所以,葉蒙卻是想到了謝采所求為何:“不…確實還有一批。”
九天武庫。
隱匿於名劍大會論劍台下的武庫之中不止有當初九天存放於藏劍的各種神兵利器,還有藏劍這些年隱秘所鑄未曾公諸於世的神兵。
這是唯有藏劍當家人方才知曉的秘密。
不過那地方不是謝采想找就能找到的,也不是想進便能輕易進去的。那邊一直都有常駐守備弟子,不會輕易抽調出去。無論如何,他們都得撐到大哥出關,五弟他們回來。
正當言語間,夜空中突然一陣鳴鏑的響箭聲,而後信號在空中炸開,葉蒙一眼看去,卻是他特意以莊中求援響箭予顧詩梵改過顏色的煙花。
早些年在顧家門牆外,他就是用這個為信,叫顧詩梵出門見麵的。
“是梵梵發的信號。”葉蒙思及曲墨先前所說,皺了眉頭。信號升起的位置是在煙霞山旁的龍井茶園左近,那處住了不少茶農。
他先前出來時原讓顧詩梵千萬莫要出莊,現下也不知情況如何了。
“茶園那處有不少平民。”葉鏡池說道。無論四娘發信究竟為何,他們都得過去看看,“得讓人先過去探探情況。”
左右依曲墨之意他們也需先把顧詩梵和葉麟帶上再去找葉英,葉蒙便依葉鏡池所言點了幾名隨行的藏劍弟子前去茶園方向探查。
這幾人腳程頗快,未讓他們等上太久便帶回了那處情況。然卻言及茶園那處被狼牙軍包圍,且數量不少,偵查弟子人數太少,衝不進去。
如此情況,眾人隻能先往那處殺去救人再作其餘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