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穿越前,他總盼著哪日能夠病症全消身體健康,偶爾也想過若能有一身好醫術便能自醫了。奈何一看醫書就困一記脈象就暈,穿越後哪怕有神醫在側,也實在不是當大夫的料。
還好在穀裡那段時間的惡補至少讓他記住了穴位,出門前他師父臨陣磨槍的功夫也沒有白費。
故而雖然有係統給他那兩個治療技能,但萬花離經易道的功法他也從沒有扔下過,一直有在努力刷熟練度和等級。
“還未問過曲公子師門何處師承何人。”曲墨心思純粹又有如此技藝,苗王亦是生了交好的心思。
“家師姓白名微,是位大夫,師門名曰萬花。”眨眨眼,曲墨倒還記得麵前之人是一國之主,便隻用了種十分無害的說法自報了家門。而後因著先前自己說過不會診脈配藥,便又笑著多添補了一句:
“師伯說我沒學醫的天分,隻讓師父教我武學就好,我便沒學醫術。”
“曲公子倒是好脾氣。”苗王聞言亦是一聲輕笑。
師承醫者卻被長輩斷言沒天分,換了旁人隻怕難免心生怨對,哪還會這般無所謂的隨口說出。
“師伯他看人準,我是不愛學那些。”搖搖頭,曲墨仍是帶笑,卻隻護著裴元說話,“醫書看得人打瞌睡,還是曲譜有意思。”
剛入基三時他玩了很久的萬花,算是半個裴元大師兄死忠粉。雖然現在大師兄變大師伯,但他還是要堅決維護男神光輝形象的。
“人生在世,能坦言喜惡亦是幸事。”苗王話中似是有些感歎,而後卻是對曲墨自報了名姓,“吾名蒼越孤鳴。”
他甚少對誰自報名姓。
畢竟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隻會稱他為苗王或是王上,剩餘一些親近之人卻是喚他蒼狼。蒼越孤鳴這個名字,便是知曉,如今也沒什麼人會喚了。
此時此地會同曲墨提起,也不過是見他活得自在,突然生了告知的興致罷了。
驟然聽聞姓名,曲墨微地一愣,正想說些什麼,卻見軍師來報苗王,說是墨家钜子俏如來與天刑道者嶽靈休求見。曲墨尚還記得鴆罌*粟先前提過的嶽靈休這個名字,猜想他們大約也是來說閻王鬼途之事的,便打算先向苗王告退。
他想著自己不擅長這種陰謀詭計的事,淩池現下不在,還是先彆攪合的好。
誰知苗王卻讓他留下一道見人……
**** ****
來者有三,呈中青少三階排列,年紀十分分明。
藍衣白發的少年看著不過十四五歲,叫做修儒,據說是冥醫杏花君的弟子。
白色衣袍白發披散眉心一抹赤紋的俊俏青年叫做俏如來,麵相很有幾分安靜淡泊的意思在,就是身上斜戴著那串佛珠顆顆都有拳頭大小,看著就莫名有點“普渡眾生”的暴力味道。
剩下那位四十上下褐衣褐發馬尾高束相貌英偉俊朗的中年人便是天刑道者嶽靈休。
嶽靈休來時背上便一直扛著個麻布袋,他單手抓著似乎頗為輕鬆的樣子,然待他在苗王麵前將那布袋扔到地上解開束口,裡頭居然是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大男人,苗王他們叫那人真眉。
據說真眉是苗王和俏如來舊時在某一組織中遇到過的人,卻未曾想到居然也是閻王鬼途的人。
嶽靈休性格頗為豪爽,甚至可以算得上有趣,但對於敵人亦是很不客氣,腳踩著真眉說了些不知算不算得上恐嚇的話語。
正說話間,鴆罌粟已獨自前來回告診視結果。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幾人,落在嶽靈休身上時又稍稍停駐了一會兒,方才開口:“眾士兵身上的毒倒還在吾理解範圍之內,隻是人數眾多,吾便讓千雪王爺和淩池接手了。至於風逍遙……”
然提到被閻王鬼途藥物控製一直陷於瘋狂狀態的鐵軍衛軍長風逍遙時卻微搖了搖頭。
“是毒物不同嗎?”軍師對風逍遙顯然也甚是重視,言語之中難掩關切。
先前風逍遙被藥物控製背後偷襲傷了苗王,若連藥神都對此無法,苗疆恐將失去一名重臣良將。
“吾需要再多點時間。”對症施藥是十分嚴謹的事,鴆罌*粟自不會在此方麵隨意胡言。
然這般負責任的話語倒成了真眉借機挑釁的由頭:“堂堂藥神,終於也束手無策了嗎。”
被打成豬頭的臉上帶了些許得意,仿佛這般便能一泄自己被抓被打之憤,然他卻忘了自己現下正被麻繩捆著,在場的其他人才是正義的那方。人家若要揍他,是不用顧及著什麼的。
反正正道揍邪魔歪道那叫匡扶正義。
而天刑道者嶽靈休顯然不是那麼忍讓的脾氣。
於是這個匡扶正義的場麵果不其然十分地…呃…不那麼文雅。
若不是修儒上手拉著,不讓嶽靈休在苗王麵前太過暴力,某個自以為很有骨氣且不會看臉色的豬頭大約連嘴裡的牙都不會在人家腳下留下一顆。
然後豬頭便被轉手交給了苗王處置。
曲墨聽著苗王下了‘苗疆境內嚴禁星河草,一經查獲嚴懲不貸,若與閻王鬼途有關,論罪當刑’的命令,又聞鴆罌*粟言及星河草不過媒介,灌入其中的病毒才是禍根。直到衛兵將真眉押了下去,方才想了想,放空狀態進空間看了眼好感度。
確認過苗王蒼越孤鳴和鴆罌*粟的好感度都已經到了30以上的友好後,才對苗王說有件事想和他與鴆罌*粟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