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局長先找到的是李警官,李警官正蹲在草叢後麵,看到劉局長的時候連忙站起來,結果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還是劉局長扶了他一下他才沒有摔倒。
"他們什麼情況?"劉局長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群人問道。
"葉隊長訓人呢……"李警官訕訕道。
"為什麼訓人?"劉局長皺著眉頭問道。
李警官很局促,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受不了劉局長越來越嚴厲的目光,低下頭說道:"葉隊長訓她的隊友,說他們在看到……劉哥勸餘隊長喝白酒的時候沒有攔著他,說我們一群大男人居然要一個女生喝白酒……"李警官越說越小聲,最後直接沒了聲音。
劉局長的臉在聽到劉警官勸餘溯之喝白酒的時候就徹底黑了,不過他還是聽完了李警官的話,然後問道:"你是說,是劉耀宗要小餘喝白酒,而且你們沒有一個人攔著?"
李警官低著頭,身體站的筆直,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不是這個意思,說!"劉局長的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氣。
"是……"李警官小聲回答道。
"看著我說。"劉局長死死盯著李警官。
李警官抬起頭,嘴唇蠕動,半晌後才吐出一個字:"是……"
"滾回病房去。"劉局長沒好氣地說道,隨後往葉戍那邊走去。
"回來了?劉局長他們呢?"王警官看到李警官進來,連忙問道。
"做好被訓話的準備吧。"李警官搖了搖頭說道,剛剛劉局長那個樣子弄得他現在還心有餘悸。
"這麼嚴重嗎……"一名警員小聲說道。
"那你是不知道,特警隊被葉隊長罵了個狗血淋頭,五個人吱都不敢吱一聲。"李警官想到剛剛躲在旁邊聽到葉戍罵人的話,身體顫了一下。
"小劉和小邱不是也去了嗎?他們沒被說?"王警官問道。
"葉隊長開始就說了,他們兩是我們刑偵組的,她沒有權利訓我們的話,所以隻訓了她特警隊的人。"李警官搖頭,喝了口水回答道。
"……不過劉局長過去了,這兩肯定要完。"一名警官歎氣道。
劉局長對劉警官的嚴厲是整個警察局都知道的,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劉局長不得氣炸了。
"是啊,我剛剛就被劉局長嚇得不輕。"李警官歎氣說道。
病房裡陷入沉默,過了兩分鐘,門口傳來腳步聲,眾人看過去,發現是特警隊的六人回來了。
"你們回去休息吧,你們刑偵組的,劉局長叫你們過去。"葉戍的臉色依舊很不好,扔下兩句話後就坐到了餘溯之的病床旁邊。
眾人對視一眼,本來都還在猶豫,但是王警官悄悄比了一個出去的手勢,眾人這才從病房魚貫而出。
"留隊長一個人在這兒沒事吧?"寧宇有點擔憂地問道。
"她不是剛剛把你們罵了一頓嗎?還這麼擔心她?"刑偵組的一名警員問道。
"是啊,但是她說的也沒錯啊,我們剛剛那確實就是一群大男人灌一個女生喝酒,我們看到了沒有阻止,這是事實啊,我們確實做的不對。"陳望星歎了口氣說道。
特警隊其他幾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刑偵組的眾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了,你們趕快去找劉局長吧,他挺生氣的,彆讓他等太久了。"王建想起剛剛劉局長陰沉的要滴出水的臉色,對刑偵組眾人說道。
"好,你們路上注意安全。"王警官說道。
病房裡隻剩葉戍和餘溯之後,葉戍的怒火終於消退,留下的隻有疲憊和擔憂,以及很強烈的自責情緒。
小時候餘溯之吃了桃子之後過敏的樣子在她腦海裡反複重播,與眼前的畫麵重合,不斷衝擊著葉戍的神經。
處於昏迷中的餘溯之也並不安穩,她竟然回想起了好多年前她第一次嚴重過敏時的場景,當時她還在讀初三,周末和幾個同學在湖邊野餐,她因為過敏,所以從來沒有吃過桃子,但是當時有一個同學帶了幾個又大又粉的桃子,她聽信了同學說的過敏不會怎麼樣的話,吃了一個桃子,但是很快身上就起了紅疹,渾身難受,當時她一直以為是她的同學把她送進的醫院,但是現在,之前的畫麵重播,她竟然覺得背著她跑了一路去醫院的那個人的側臉有點像葉戍。
"葉戍……"餘溯之囈語著。
這一聲呼喊把葉戍的思緒拉了回來,葉戍牽住餘溯之的手,小聲說道:"我在,我在。"
劉局長回到病房的時候身邊隻跟著劉警官一個人。
"劉局長。"葉戍打了個招呼,但是沒有理劉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