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和亨利聊了很久，出乎意料的，在他委婉地提出想得到一點薪酬時，亨利卻意外的慷慨，主動提出要付給他一萬聯邦幣。

“你的這項能力，很珍貴。”亨利神色複雜地對長安如實道，“實事求是地說，這件事我占了很大的便宜。”

武器一旦完工，那賭場的傷亡必定會大幅度減少，他也不必再經常耗費精力錢財去招收新的孩子，而且長安還向他承諾，會將所有房間的機械臂進行改造升級，升級後，機械臂耗費的燃料將縮減為原來的一半。

這無疑為賭場省下了一大筆錢。

外麵稍微有些名氣的機械匠師出場費動輒上萬，這還隻是見麵的價格，要是再想找他們訂做東西，需要花費的錢更是難以估量。

更何況……亨利低頭看了眼手上長安拿給他用作實力證明的迷你小刀——這孩子的作品質量，甚至和他見過的那些“大師之作”不相上下。

不過是給了他幾本相關的專業書而已，就能在短短幾天內自學到這種程度，亨利敢肯定，眼前的這個男孩，未來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亨利心知自己留不住長安，因此聰慧如他，很快就做出了結交的決定。

而往後的無數年裡，每每想到自己今天的決定，亨利都會由衷地為此感到慶幸。

他做了最正確的選擇。

……

談話結束後，長安拿著從亨利那裡要來區域網的接入密碼回到了房間，繼續埋頭鼓搗起了白天未做完的光腦。

艾文坐在一邊旁觀。

“你決定離開這了？”他問長安。

“嗯。”長安點點頭，手上動作未停：“本來以為自己還有十多年時間，所以之前做的決定都比較謹慎，但現在這種辦法顯然行不通了，時間緊迫，我得儘快賺錢才是。”

艾文猶豫了一下，“之前我以為時間還早，所以有件事沒告訴你。”

長安正眯著眼睛和電線接口作鬥爭，聞言有些好奇地側過頭看他：“什麼事啊？”

“漸凍症的確不是絕症，但能治好它的不是醫生……”艾文暗紅色的眼睛閃了閃，“是血族。”

“啊？”長安愣住。

“血族？那是什麼？”

十分鐘後，聽完了艾文對血族的大致介紹，長安終於了然：“原來是吸血鬼啊！”

“吸血鬼？”

這下輪到艾文困惑了：“是最近新流行的彆稱嗎？聽上去有些奇怪……”

長安忙搖頭：“不不不，這是我家鄉的叫法。”

“不過這個世界真的好神奇啊。”他話鋒一轉，神情浮現出些許興奮來：“居然連吸血鬼都有，我以前隻在小說裡見過這些。說起來，我之前還羨慕過他們來著。”

艾文神色古怪：“為什麼要羨慕他們？”

“因為他們可以活很久。”長安臉上笑容依舊，輕描淡寫得像在說彆人的故事：“不像我，每天都在擔心自己會隨時死掉。”

艾文沉默片刻：“永生並不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長安笑眯眯的點點頭，低下頭繼續鼓搗電線，嘴上接著道：“所以隻是羨慕羨慕。要是真成了永生不死的老妖怪，再一個個地送走身邊的親人好友，最後隻剩自己一個人孤單地活著，想想也挺可怕的。”

某位老妖怪本人：“……”

“我隻希望自己能壽終正寢就好了。”旁邊的長安還毫無察覺地繼續說著。

“長安。”

艾文突然開口打斷他。

長安隨口答應著：“嗯？怎麼了？”

艾文看著他：“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能治好漸凍症的方法……就是變成血族。”

長安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住。

“你說的辦法，不會是指被血族咬一口，然後等著被他們轉化吧？”他下意識地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