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同手同腳的金離開後,長安回頭看了眼希爾達的方向,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躺了進去,看樣子已經開始了訓練。
長安活動了一下身體,很快也挑了台空閒的訓練艙躺了進去。
將頭盔戴上後,長安的眼前瞬間變得一片漆黑,沒過幾秒,黑暗中便緩緩浮現出幾個發著光的文字框,上麵依次標注著“三層”、“四層”以及“五層”。
長安選擇了三層。
下一秒,周圍的場景便飛速變換起來,長安開始漸漸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他的意識似乎飄在了空中,隨著身旁那些模糊的色塊一同旋轉。
再睜開眼時,長安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巨大的金屬籠裡——正是他之前在三層看到的那種。
他環顧四周,發現籠子周圍的人臉都有些模糊不清,但可以清晰地聽到人們嘈雜的交談聲,頭頂傳來機械音的倒計時,長安下意識地抬頭,這才發現籠頂原來還安了個類似控製中樞的設備——想來控製整個金屬籠應當就是這個東西。
倒計時即將結束,籠門緩緩打開,長安警惕地看過去,發現一隻渾身帶刺的異種正朝籠裡爬來,那東西外型有些像地球的豪豬,隻不過身上的刺看上去更加堅硬,頭部也更為猙獰,長長的獠牙暴露在空氣中,泛著令人膽寒的幽光。
與此同時,長安腳邊升起一小排展櫃,上麵整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武器,他稍作猶豫,最終選擇了一柄長劍。
這隻異種身上的刺實在太長,這些武器裡麵也就這把劍能傷到它。
倒計時終於歸零,籠門轟然關閉,身邊的武器櫃隨之消失,長安目光緊盯著對麵那隻狂躁不安的異種,緩緩握緊了劍柄。
憑借著之前積攢下的對戰經驗,麵對異種的瘋狂攻擊,長安尚能勉強應對,但異種的實力實在是強過噩巫太多,很快,長安的體力便被消耗得七七八八,身上也多了不少被刺紮出的血窟窿。
這裡的痛感是百分百還原,長安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他狼狽地躲閃著異種的衝撞,心中第無數次反思起了自己作為一個文弱的科研人員究竟為什麼會淪落到如此下場。
但抱怨歸抱怨,他手上卻毫不留情,拿著劍專門朝異種那些刺少的地方捅,激得對方愈發狂躁,張著獠牙恨不得把長安咬個對穿。
心裡還記著金的叮囑,長安沒太敢和它正麵對抗,而是一邊躲一邊根據異種的狀態估計著自己的勝算,異種的攻擊越來越密集,長安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在確認自己打不過對方的事實後,他咬咬牙,乾脆利落地選擇了退出。
……
長安睜開眼時,身體上的疼痛仿佛還未褪去,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那裡之前被異種的獠牙咬了個對穿,他差點疼得當場退出。
在確認手下的皮膚依然完好後,長安這才鬆了口氣,將頭盔摘下打開了訓練艙。
四周依然一片寂靜,長安扭頭看向了希爾達的訓練艙,發現她居然還在裡麵沒有出來。
他心頭一跳,匆匆起身去查看她訓練艙的電子屏,見她身體各項數據依然平穩後,這才稍微放了心。
長安又在旁邊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終於等到希爾達出了艙門。
女孩的臉色很是蒼白,似乎在裡麵受了什麼重創,長安伸手拉她出來時,發現希爾達的手心竟然全是冷汗。
長安眉頭一皺:“你在裡麵發生什麼了?”
希爾達本想避而不答,但迎上長安關切的目光,她嘴唇顫了顫,還是啞聲回答道:“我沒掐好時間,差點死在裡麵。”
長安表情嚴肅,臉上難得地沒了笑意,第一次在希爾達麵前擺出了長輩的架子:“希爾達,我知道你著急賺錢,但這可不是鬨著玩的,要是出了意外,你不但掙不到錢,而且連命都要搭進去。”
希爾達自知理虧,雖然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聽訓:“知道了。”
長安臉色緩和了些:“下次掐好時間。”
希爾達悶悶點頭:“嗯。”
長安看了眼時間,估摸著艾文和金那邊應該也差不多結束了,這才饒過希爾達,歎氣道:“走吧,我們去找艾文他們。”
他本打算去三層找他們,卻沒想到剛打開玻璃門,長安就見到了訓練區大廳正臉紅脖子粗地和人爭吵的金……以及光明正大坐在他肩上的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