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終究是異種,身體素質和強度都要遠超於人類,很快,在它又一次發起攻擊時,長安便沒能躲開,被尾巴結結實實地抽在了胸前,傷處瞬間皮開肉綻。
他有些吃痛地咧了咧嘴,卻也並未因此而亂了陣腳,而是忍著疼痛,繼續耐心地尋找著異種露出破綻的瞬間。
果然,沒過多久,在長安又一次被尾巴抽中時,異種似乎是想蓄足力氣給他最後一擊,隻見它後足微微用力,上身微微離地,露出了沒被鱗片覆蓋的、柔軟的腹部。
就是現在!
長安不顧身上的傷,動作飛快的就地一滾,幾乎在異種抬起上身的同時,他也順勢滑到了它的身下,手中的匕首高高舉起,利落而乾脆地劃開了異種的腹部。
腥臭的血液噴湧而出,長安的眼前一片血紅,尖利而刺耳的哀鳴幾乎要刺穿他的耳膜,異種細長卻有力的尾巴瘋狂地抽打著他的後背,很快就變得血肉模糊。
可長安手上的力氣卻依舊沒有減少,他緊咬著牙,更加用力地朝裡麵捅了捅,匕首釋放出強大的電流,從裡到外將異種的內部臟器強勢摧毀,長安死死按住放電的開關,直到異種徹底停止了掙紮,他才終於鬆了力氣,緩緩將發麻的手收了回來。
比賽結束,籠門應聲開啟,外麵的觀眾早在他劃開異種肚皮的時候就已經陷入了沸騰,其中謾罵者有之,驚訝者有之,歡呼者亦有之,但任耳邊如何喧囂,長安通通將其屏蔽在外,他走出籠門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自己的手環,低頭查看剛剛到賬的收益分成。
一共三千五百七十一聯邦幣!
長安眼中閃過驚喜,隨即立刻擠開了人群,朝醫院的方向跑去。
等他趕到時,發現金已經醒了過來,正一臉窘迫地和醫生商量著醫藥費的事情。
“我錢真的不太夠,您能不能稍微給我兩天時間?”
男孩的聲音還帶著未褪去的沙啞,他虛弱地靠在醫院的牆壁上,旁邊是剛剛被醫生強製收回的病床。
艾文則被他強行塞進了懷裡,嚴嚴實實地用衣服包裹住,不讓他露出一點痕跡。
“當然不行。”醫生皺眉道:“要不然就現在交錢,要不然就拿那隻騎士做抵押,隻有這兩個選擇。”
“我們交錢。”長安的聲音在醫生身後響起,金欣喜地朝醫生身後望去,結果卻意外地見到了一個渾身是血的長安。
“長安!”他震驚地瞪大了眼:“你怎麼……”
“剛打了場比賽。”長安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你先去床上躺著,我給你交錢去。”
趁著金發愣的功夫,艾文終於尋到了個突破口,從他懷裡鑽了出來,看到長安的模樣後,他愣了愣,然後一言不發地爬上了長安的肩膀,伸手拍了拍他的耳朵:“我陪你去。”
長安點頭,將不肯乖乖聽話的金強行按回了病床上,帶著艾文朝繳費的地方走去。
傷口的疼痛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劇烈,長安走動時不小心拉扯到了身後的傷,疼得猛吸了一口氣,臉色也蒼白了幾分。
“你遇到什麼了?”艾文問他。
長安歎氣道:“尾巴帶毒刺的那個。”說著,他忍不住偏過頭和他吐槽:“這鬼東西抽人是真的疼,要是再打一會,我估計我的內臟都要被它抽碎了。”
“一會找醫生看看吧。”艾文道:“你的傷也需要治療。”
“看看吧。”長安卻沒立刻點頭:“還不知道錢夠不夠呢。”
艾文偏過頭,盯著少年沾滿了血跡的側臉,耳邊響起他絮絮叨叨地和自己計算著各項花銷的聲音,向來對這些沒什麼概念的艾文,生平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錢竟是如此重要的東西。
可以將尚有希望的人逼入絕境,也可以令人陷入欲望的循環中難以脫身——它甚至可以左右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