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白莫剛一進去並沒有什麼特彆,反而另一個“白莫”還正好在這個空間中心,甚至都不用去刻意找他。
可這樣白莫的警惕度依舊沒下降,倒是另一個他有了反應。
隻見他哭唧唧的走上前,拉著白莫的衣角。
“你終於來了,我待在這好害怕。你能陪陪我嗎?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出什麼的。”
白莫想著隻有殺死他才能出去,正要動手。
卻聽到他說,
“待會看到的畫麵,我可以為你講解,你所忘記的,我都知道。”
“?”
他忘記過什麼令他害怕的事?
他覺得可笑,想要繼續動手。
可另一個他已經離他老遠,委屈的縮成一團,像是在躲他。
此時鏡子上也開始出現畫麵。
白莫心想:好吧,看你能耍什麼花樣。
反正也要克服這些記憶碎片才能出去,你早死晚死都一樣。
瘦骨嶙峋的小孩被一堆小胖墩圍這。
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小孩是白莫。
小白莫身上披著件不合身的風衣,那衣服在地上拖了好長一截,明明是寒冷的冬天,風衣裡麵僅穿了件白色的背心。
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沾了灰,與血混合在一起。
小腿被凍得青紫,膝蓋上是一片血紅。
“哈哈哈,沒爹沒娘的玩意。”
“野孩子!沒人要的野孩子!”
“你媽跑了,跟著彆人跑了!你爸也不要你了,所有人都不要你了,哈哈哈哈!”
“他好像一條狗啊!”
小白莫奮力反擊,卻被人甩了出去,得來一聲聲嘲笑。
“沒吃飯啊你?這麼點力氣,想打誰?”
“他本來就沒吃飯,他沒有飯吃,他不配吃飯!”
“說的是,說的是,沒人要的東西,飯都不配吃!”
白莫爬起來,他的拳頭是沒有力量,但是他有嘴呀,反正都餓急了,把他們當成食物應該沒事吧?
這麼想,他渾身有了力量,他一口咬在最前麵的那個小胖墩身上。
“嗷!”
“你竟敢咬我?!果然是狗東西!”
小胖墩的巴掌馬上就要打在他身上,可突然停在半空,又立馬縮了回去。接著捂著被白莫咬著的手臂大哭。
白莫:“?”
“哎呦,我的寶,你怎麼了?”
“嗚嗚,媽媽是他!他咬我!”
“我的天呐!我的寶貝疙瘩,媽媽,這就帶你去打狂犬疫苗,打最好的!他一輩子都買不起的那種。”
“媽媽,我疼,好疼。”
“媽媽給你呼呼,不疼不疼。”
可她看到白莫時就完全變了一個樣,她往白莫臉上打了一巴掌,隨後又嫌惡的從包裡抽出紙擦手,
“就你這沒人要的東西,也欺負我家寶?”
小白莫嗓音沙啞:“表姑,我沒有。”
“哎呦,你這小賤人,誰允許你叫我表姑的!還會撒謊,他手臂上的傷,哪來的?他自己咬的?你們都給我打他,越狠越好,打他最凶的我給他報籌!”
那一群小跟班本來就仗勢欺人,聽這主子一說,一群人立馬撲了過來。
那是白莫小時候,那群人肆意用言語辱罵他,還拳腳相向,他身上本來就青一團紫一團,更是多了一血紅。記得他當時好像已經絕望了,麻木了,凍僵身體沒有任何感受。心上亦是如此。
他還活著嗎?
活著。卻不如死了。
他死了嗎?
也算是吧。
他想活,亦想死,他就如一個活死人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鏡子為什麼會出現這個?自己不是早已習慣了嗎?
當初有無數人這樣對待他?自己不是早不毫不在意了嗎?
那群人不知打了多久,好像打累了打夠了就散了。
小白莫狼狽地爬起來,畫麵中的他一個人在翻垃圾桶,可卻一無所獲,饑腸轆轆的他甚至把路邊的樹乾看成了一個長麵包,白莫迫不及待的衝上前的去。
寒冷的天把樹凍得僵硬,小白莫他把牙齒崩壞了一顆,短智疼痛使他清醒過來。
“這個也怕?沒搞錯吧?”白莫不屑的話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