鐸奉啟醒來已經是第二天近正午的時候了,他坐起來,看見了斐則然“斐兄怎麼也在這兒?還有這位姑娘是?這兒又是哪兒啊?”
“你得了風寒,這姑娘和我一起把你送了過來,已經請大夫為你診治了。”斐則然答道。
“是不是母親派你一路上跟著我,我就知道。”
“伯母放心你不下,我也隻能這樣。”
鐸奉啟無言以對,轉頭又對屋內女子道“姑娘有心送我來這兒,在下十分感激,隻是不知道要怎樣稱呼才好?”
她還很不會和人打交道,她心想,昨日發生之事已經足夠證明,被這麼一問,她心中莫名的緊張,該怎麼回答,她本來是沒有名字的。
一時間,屋子裡沉默了。
“怎麼,你並不認識這姑娘嗎?昨天我要帶走你時,她還不讓,說是放心不下你,都要跟我打起來了,這現在又是整哪一出?”斐則然盯著她笑,語氣卻十分嘲諷。
“我確實與鐸公子相識,否則我何以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呢?”她知道昨晚之事肯定是讓他記恨上了,所以他才故意要在鐸奉啟麵前挖苦她,讓她出醜。
“鐸兄本就不是無名之輩,要是有人有心要查,隻怕也是容易的。”
“斐兄切莫再多言,姑娘有恩於我,本該以禮待之,又怎能這樣?”鐸奉啟連忙出聲製止。
“不知鐸公子,聽我的聲音,可還覺得熟悉?”她抬起雙眸,不管其他,隻是看向鐸奉啟道。
她一雙美目攝人,眸中似有波光粼粼,引人難以移開目光。兩人相視之時,鐸奉啟覺得自己的心慢了一拍。
“姑娘這麼說來,我確實又覺得是耳熟的。隻是原諒在下的記性不好,並不記得是何時與姑娘相見的了。”鐸奉啟答道。
見肯定是未曾見過的,這樣的絕色,但凡見過一麵,是定不能忘的,古人言,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他今天才算是真正的見識到。
“我們……是在夢裡相識的。我還記得你告訴我你的名字,你來這兒是從書裡讀了一個故事,來這兒替那位烈士纂碑的。”她緩緩答道,“我那天做了這個夢,第二天就碰到個和尚,說你我二人有緣,又告訴我你在何處,叫我趕緊來尋你,我也是走了一天,才在路邊望見了你。當時他突然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就要奪你走,我自然放心不下”她這時頓了頓,“斐公子,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不必,我當時也傷了姑娘,是我得罪姑娘在先了,要說賠罪,倒是我該第一個賠罪了。隻是你二人之經曆,倒是讓人難以相信。”他明明記得是劃傷了她的脖頸的,怎麼這會兒一點兒痕跡也見不到了,他又問鐸奉啟“她說的可是真的?”
鐸奉啟點點頭,“你怎麼還弄傷彆人了”
“我沒事的,小傷而已,並不礙事。”她忽然有些慌亂,臉上微微地泛紅了。
兩個人都看著她,鐸奉啟是充滿關心的,而斐則然卻是充滿玩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