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好久,魚田田還是不想動,扭頭看向薛洋,仔細觀察他,血液乾結在了臉上,睫毛很長,鼻子很挺,嘴巴...嗯,看不出來,黑色衣服隱隱約約透出暗紅色,是血浸濕的。
他的腿受傷了,看起來挺嚴重的,哎,他的手已經斷了一指了,要是腿再殘廢了,就更瘋了,也更可憐了。
魚田田認命地起身,往外跑去,她記得來的時候後看見一家醫館,可她沒錢啊,隻好死皮賴臉地求人家賒賬。
藥是拿到了,可人家大夫說什麼都不肯治,開玩笑,剛剛她背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經過,大家都看見了,血流成這樣,八成是救不活,何必砸了自己的招牌。
魚田田也不強求,問了藥的使用方式,又向人借了件衣服就往回趕,先把火架上,以前軍訓教官教過搭三角灶台,現在倒是用上了,好在門外有一口井,打了水煎藥。
把薛洋的衣服脫了,受傷的地方和衣服粘在一起,沒辦法,隻能一點一點地撕開,看起來就很疼,還好他昏了。
魚田田拿他的裡衣過水擰乾,當毛巾用,擦擦臉,擦擦手,擦擦身子,嗯,能看的不能看的都看了,薛洋身材還不錯,就是瘦了點,給他上了外用的藥,換好了衣服,煎的藥也好了。
把他扶起來背靠在樹上,吹涼了藥喂他喝,昏迷的人喝不進藥,魚田田便掐著他的嘴灌,十來分鐘吧,一碗藥見底。
把他放躺後,就躺在他旁邊休息,真的很累了,也很餓,天漸漸黑了,開始有些冷,她看著薛洋,覺得他也冷,一點一點挪到他身邊,挨著他睡著了,半夢半醒間,魚田田心想:要是有張棉被就好了。
‘唧唧’‘咕咕’‘喳喳喳’‘哐當哐當’。
天邊翻起了魚肚,魚田田緩緩睜開眼睛,晃神地看著眼前枝繁葉茂的大樹,她是被吵醒的,樹上蟬鳴鳥叫,義莊外已經有了人類活動的聲音,依稀分辨出了些。
有車輪碾過地麵的聲音、有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有人家經過說話的聲音,還有隨著鈴鐺聲響起的牛叫聲,這的人醒的真早,魚田田心想。
後知後覺的,她發現了身上的棉被,微微驚訝:“嗯?哪來的被子?某位好心人給的嗎?”,
她看著蓋在他倆身上的棉被,稍作思索。
‘咕嚕咕嚕’肚子餓的聲音響起,魚田田低頭,伸手摸了摸肚子,
“嗯?”
不是她的肚子叫,扭頭看向薛洋,他看起來好多了,嘴唇有了些血色,魚田田掀開被子,查看了他身上的傷,又看向他饑腸轆轆的肚子。
“還是弄點吃的吧,看給孩子餓的。”
可是,上哪弄吃的去,
哎......要是能有一碗香香糯糯的雞絲粥就好了。
魚田田心裡正想著,突然手上一重,她低頭一看,震驚!!!是一袋米、鹽、味精、香油,還有...雞胸肉!!!
喜從天降,魚田田結結巴巴地說:“這,這,這哪,哪來的?”,心想事成啊,她看向堆在一旁的棉被,試探性地想了想:要是有兩個碗就好了。
‘咚’,魚田田看著眼前的兩個陶瓷碗,又想了一句:還有兩個勺子。‘當當’兩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碗裡多了兩個陶瓷勺子。
牛啊!
‘咕嚕咕嚕’
薛洋肚子又叫了,魚田田打來水,把昨天煎藥的砂鍋洗乾淨,又洗好了米,架上火,開始煮粥,然後就坐回大樹下研究她這奇怪的能力。
魚田田對著那兩個碗想著:收!
頓時,眼前就隻剩下兩個瓷勺子。
再來一遍:收!
乾乾淨淨,這次啥也不剩了。
魚田田變來變去,那兩個碗一會消失一會出現,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該下雞胸肉了,魚田田用意念變出了菜板和刀,切雞肉絲,然後打開鍋蓋下雞絲,又變出了湯勺攪了攪,蓋上鍋蓋。
魚田田聞了聞飄出的飯香:“嗯,香,再等十五分鐘。”
她走到義莊門口看了看,這個時間已經有不少人在走動了,街上有人在吆喝,賣包子的、賣豬肉的、賣蔬菜的,還有賣蠟燭燈籠的,不是那種車水馬龍的鬨市,而是那種看起來就很平靜和煦的小鎮街道,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