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先生,我剛從那兒回來,比較熟悉地形。”齊思然說,“而且經過這幾天,我學會了很多——你放心吧。”
說完,沒等鬆延拒絕,齊思然帶上武器離開了家。
鬆延瞥了擋在自己身前的竇鈺祺一眼,轉身向廚房走去。
齊思然躡手躡腳走進樓道。在確保一切安全後,她謹慎地向上走去。
也許是因為十六樓附近的喪屍方才跟著他們一路下去了,此時的樓道一片寂靜。
齊思然順利抵達任欣家。
她打開電視旁的儲物櫃,一眼便看見放置整齊的貓糧。
將其裝入登山包後,齊思然起身向外走去。
還沒走出房間,她便看見樓梯口徘徊著兩隻喪屍。
齊思然迅速躲至門邊。
想了想,她輕輕敲了下門。
喪屍聽見響動,晃晃悠悠向門邊靠攏。
齊思然迅速解決掉一隻,被另外一隻撲到在牆上。
她死死抵住,阻止它的靠近。
腥臭的嘴在逐漸貼近。
齊思然放下右手。
力道卸了些,於是它猛地貼攏。
短刀迅速插入它的大腦。
齊思然將它扔到一旁,擦了擦臉上的血跡。
她拍拍手推開門,發現樓梯口冒出一隻喪屍。
齊思然抓緊短刀,嚴陣以待。
然而它身後還跟著一隻。
然後是兩隻、三隻、四隻……
齊思然沒敢繼續往下看。
她下意識地想要關門,卻忘了門口還倒著兩隻新鮮的喪屍。
更致命的是關門所發出的聲響,吸引它們看了過來。
看見活人,它們發著怪叫,向這邊走來。
齊思然轉身落荒而逃,竄進不知道哪個屋子。
關上門的同時,喪屍抵達門外,劈裡啪啦地敲了起來。
直到這時,齊思然才有閒工夫觀察四周。
——她現在正位於廚房,無路可逃。
水燒開了,鬆延扯開泡麵的包裝袋,取出麵餅放入鍋中,看著它慢慢變軟。
鬆延聽見有人來到廚房。
身後的人不說話,鬆延也不主動開口。
“鬆先生,彆再把我當作小孩子了。”竇鈺祺先開口了,“我不是需要保護的對象——你知道嗎?我可以保護你。”
鬆延頭也沒回:“我也不是需要保護的對象。”
“你是……”
鬆延迅速打斷:“我不是。”
氣氛沉寂了下來,隻餘開水咕嚕咕嚕的聲響。
鬆延也覺得自己這頓火來得莫名其妙。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失去掌控的恐懼感。
至於失去對什麼的掌控……
鬆延又想到了夢中竇鈺祺的眼神。
思緒被腳步聲擾亂。
竇鈺祺走了幾步,在自己身後停下了。
然後鬆延被拉起了左手。
竇鈺祺的力道大得有些誇張——他被迫與竇鈺祺近距離對視。
掙紮無果——他死死地攥住鬆延的手腕。
在這時,鬆延才發現,自己居然要仰視竇鈺祺。
他已經不再是那個蹲在路邊哭泣的小男孩了。
左手心的傷口暴露在兩人視線中。
在學校為了引開喪屍而割開的傷口早已愈合,留下一道不小的疤痕。
“鬆先生。”竇鈺祺輕輕撫摸那道疤痕,帶來一陣酥癢的感覺。
他眼中有許多東西——鬆延看不太懂。
緊接著,竇鈺祺一字一頓道:“不要再做危險的事情。”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直到廚房的窗戶被拍響。
二人同時轉頭,看見了掛在窗戶外的齊思然。
齊思然猛灌下一杯水。
緩過神後,她才道:“被包圍了——被樓上下來的喪屍。”
此時此刻,齊思然才感到後怕。
沒有任何安全保障的情況下,徒手從十六樓爬到十樓。
放在末日前,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鬆延緊皺眉頭:“看來,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這段時間內,鬆延本打算清理整棟樓的喪屍——一是為了自身的安全,畢竟沒人想和這些東西朝夕相處;二是想鍛煉一下眾人的肉搏能力;三則是想趁機搜刮一下無主的房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東西。
隻不過他們花了整整四天,才清理了八層樓。
這棟樓有四十層高,而整個小區有七棟單元樓。
“先休息吧,快中午了。”鬆延輕歎一口氣,“有事下午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