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那。”鬆延看了眼汽車表盤,“在這之前,我們得去加點油。”
汽車行進了兩天,終於抵達竇鈺祺所說的國道。
然而,眼前的景象令眾人大吃一驚。
通往公園的公路被堵了個水泄不通;一輛車如倒栽蔥般,車頭朝下,堵住了國道的路口。
火焰燃起,劃破黑色的夜。
鬆延坐在火堆邊,拿起一根木棍翻了翻火堆,火星子四散開來。
有人在身邊坐下——是竇鈺祺。
“怎麼還不去睡?”鬆延以為小孩兒是怕了,“我們翻過這座山,抵達F省的城鎮後,運氣好的話可以找輛車——而且山上不會有太多喪屍,爬行樓梯和山坡對於它們來說有些困難。”
竇鈺祺沉默半晌後開口了:“鬆先生,這兩天開車累了吧?上半夜我來守,快去睡吧。”
鬆延沒想到竇鈺祺會說這些。畢竟上一世,以鬆延對他的了解,是不會一個人深更半夜待在戶外的。
他怕黑,怕疼,怕鬼……
想起上一世竇鈺祺的模樣,鬆延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鬆先生,你在笑什麼?”
見竇鈺祺麵帶疑惑地看過來,鬆延趕緊收起笑容。
“你去睡吧。”鬆延說,“明天還要趕路,會很累的。”
天空陰沉沉的,幾片巨大的烏雲遮住了頭頂的天空。
看上去要下雨了。
任欣蹲在一棵樹下,將僅剩不多的貓糧倒得一乾二淨。
鬆延瞧見了這一幕,他走過來:“在做什麼?”
“我在想,或許有像瓜仔一樣走丟的小貓,如果它們到這裡來的話,就不會餓肚子了。”任欣將裝貓糧的袋子疊好,埋進樹葉裡,“鬆叔叔,如果東西太重的話,可以給我一些。”
鬆延想了想:“好吧,我確實有一些東西需要你來拿。”
他取下背包,從中取出一個裝滿純淨水的水壺和一把短刀。
“好好保管它們,好嗎?”
“沒問題。”
任欣接過水壺,放入背包,將短刀攥在手中。
前麵的三人已經走遠了。
“快走吧,跟上他們。”
為了安全考慮,幾人並未選擇寬敞的大道,而是選擇樓梯和山路。
在這種路況下,即使遇到行屍,他們也能利用地形輕而易舉地甩掉它們。
“看上去要下雨了。”齊思然走在最前方開路,砍掉擋路的雜草樹枝,“我們最好找個地方躲雨。要是這種時候來個感冒,那可真是要了命。”
竇鈺祺從帶刺的樹枝底下穿出,抵達平整的公路。
一麵路牌立在路邊,其上是這座公園的平麵圖。
“再往上走有座陳列館。”他的手指在平麵圖上滑行,“我們現在在這裡,走這條路過去,大概二十分鐘就能到。”
五人沿著山路,向著陳列館進發。
不多時,他們便抵達了陳列館。
平日裡賓客盈門的陳列館如今卻門可羅雀,兩側牆上有大量血跡;大門敞開,似是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看著敞開的大門,鬆延莫名其妙感覺後背發涼。
仿佛給自己打氣般,鬆延回頭對四人道:“這雨應該下不了多久,來得快去得快。等雨停了,我們立刻離開。”
鬆延手握短刀,謹小慎微地邁步進了大門。
大門後便是一座廣場,這裡空無一人。
鬆延眼觀四路耳聽八方,警惕著四周的情況,突然餘光裡瞥見一個人影。
原來是竇鈺祺。
他和鬆延並肩而行。雖然不言不語,但依舊給了鬆延不小的寬慰。
廣場的左側坐落著一座建築。鬆延定睛一看——那是一號館。
“去那裡看看。”
一號館大門緊閉。
鬆延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聽——裡麵沒有任何動靜。
他向竇鈺祺點點頭,示意自己準備打開門。
竇鈺祺反握短刀,隨時準備著給可能冒出的喪屍致命一擊。
仿古木門被推開,發出“吱呀——”一聲。
幾人在門前等了十來秒,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竇鈺祺率先進入,確認安全後,其餘幾人依次進入。
展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號展廳,靠牆的展櫃擺滿了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展示品。
毫無預兆地,閃電亮起,接著雷聲轟然而至。
大雨嘩啦啦地落了下來。
走在最後的曲一蓧將門關好,來到牆角,貼著眾人坐下。
“情況如何?”
竇鈺祺走近:“一號展廳沒什麼人,儘頭有一扇門,連接二號著展廳,但門被關上了。”
“沒什麼人?”鬆延驚疑不定。
不算來參觀的遊客,就算隻有工作人員,這種展館的人也不應該少到哪兒去。
難道末日來臨後,他們都逃出去了?
看著鬆延的麵色變幻莫測,竇鈺祺在他身邊坐下。
“鬆先生,睡會兒吧,雨停了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