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麼?”
魚竹茹試圖理清彎彎繞繞的繩子:“把門拴上。”
劉青在她身邊蹲下:“我來幫你。”
兩人蹲在地上,默默地拆解著繩子。
劉青看了看她的表情:“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
魚竹茹和她對上視線。
8號樓的秘密,說到底隻是他們的猜測。現在讓他們知道,說不定還會引起恐慌。
“不是——這種時候,還是多個心眼比較好。”魚竹茹說。
二人剛用繩索將把手綁在沙發扶手上,燈就滅了。
整個幸福小區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劉青警覺起來:“怎麼了?”
魚竹茹這才想起,他們剛來,應該不知道幸福小區的規矩。
“彆擔心——晚上十一點後熄燈,早上八點才會供電。”魚竹茹試著用力推了推防盜門,“這是為了節約資源。”
確認門被拉緊後,兩人又在門前堆了些桌椅。
一切準備完畢。
借著月光,魚竹茹看清了劉青的側臉。
她突然覺得有些內疚。
“抱歉,這麼晚了還拉著你和我一起做這些——沒東沒西的事。”
劉青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我也睡不著。”
其實她沒說完。
劉青之所以睡不著,是因為心裡不踏實。
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輕勻的鼾聲從虛掩的臥室房門裡傳來——張左源已經睡著了。
“不早了,快睡吧。”劉青說,“明天見。”
魚竹茹笑了笑:“明天見。”
說來也奇怪,儘管心裡裝著事,可剛上床沒多久,魚竹茹便陷入了黑暗。
直到她被一陣有規律的撞擊聲吵醒。
聲音不大,但持續不斷,從臥室外傳來,不知響了多久。
天仍是黑的,沒有絲毫要亮的痕跡。
魚竹茹披上外套,翻身下床,離開了臥室。
那聲音更近了,從大門處傳來。
皎潔的月光鑽進702,讓魚竹茹得以一窺全貌。
的確是那扇壞了的門發出的聲響。
防盜門仍不停撞擊著門框,卻因無法閉合而滑開,繩子緊繃又鬆開,隨後又繼續撞擊重複著這個過程。
怎麼回事?難道是風在作怪?
十二月的夜晚實在是有些冷了。
門外漆黑一片,要想看清,不得不走近才行。
魚竹茹裹緊外套,一步一步靠近大門。
如此規律的動靜,會不會是人搞的鬼?
魚竹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但她必須把門弄好,否則今晚誰都彆想睡了。
魚竹茹繼續往前。
直到汗毛立起,本能叫她停下腳步時,魚竹茹才看清門外是什麼。
兩隻喪屍抵在門前,叫囂著想要破門而入。
魚竹茹被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它們聽見了她的動靜,從嗓子眼裡擠出乾澀的聲音。
大樓裡怎麼會有喪屍?
魚竹茹的腦子宕機了兩三秒,反應過來後,她立刻衝進了劉青的房間。
“劉青!醒醒,劉青!”
劉青睡得正香被吵醒,自然窩了一肚子火。
但看見魚竹茹這副模樣,劉青心頭湧上一股不詳的預感。
她立刻穿上外套:“出事了?”
“是它們,是它們來了。”魚竹茹哆嗦著唇道,“現在我知道,為什麼去了8號樓的人都有去無回了。”
“誰?活屍嗎?”
魚竹茹點了點頭。
“有多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2至6樓,再加上703和704,每戶家裡少說有一隻,多則……現在它們全都出來了……”魚竹茹繼續道,“門鎖是他們故意破壞的,他們想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我們都變成活屍……”
聞言,劉青扣紐扣的手一頓。
魚竹茹劈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她都沒怎麼聽懂。
她唯一知道的是,如果現在的情況真如魚竹茹所說的那樣,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留在這裡的人大多沒有實戰經驗。稍微能打一點的隻有竇鈺祺,然而他離開了。
“彆急。”劉青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先去喊醒張左源——我來想辦法。”
魚竹茹走了,留下劉青一個人在原地。
她從頸間取出一條黑色絲線製成的項鏈,其上掛著一顆小巧的三角形木飾。
劉青將其握在手心,雙手放在胸前,嘴裡嘟囔著什麼。
不多時,她放下木飾,塞進衣服裡,離開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