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姓楚……也沒聽過梅城有姓楚的世家啊。這般俊秀的郎君,之前怎的從未聽人提及?”
“然也,然也,唇紅齒白,劍眉星目,如此品貌,不應默默無聞湮沒於塵埃。”
少男少女們的竊竊私語像是夏日裡不停嗡嗡嗡的小蟲子,惹得我額心越發的疼痛難忍。
不過……
我垂眸撚了撚指尖。
真真不愧是風流魏晉啊。
果然,顏值即是正義。
……
“誒,我聽說,這楚青可大有來頭呢。”
“要不然為何我白家三哥都沒被塞進白雲院,他就輕輕鬆鬆進來了?”
“這白雲院都是你們白家的,竟然還送不進來你家三哥?”
“咳……誰讓這屆院長是我三叔,最是剛正不阿、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主兒。”
“那……如此說來,這楚青真的是不簡單呢。”
“什麼啊?就他,楚青?還不簡單?他就是我們書院墊底的。什麼大家郎君,不過是個落魄寒門罷了。”
“就是就是,這楚青就是我們院有名的草包,成天喜歡舞刀弄棒的,不好好讀書,回回都能把夫子給氣的夠嗆。”
“不過……也許真的不簡單呢?我可是聽說,台上這位可是連入學考核都沒有通過呢,就這都能和我們一樣入學,嗯,我覺得此人不簡單。”
“估計是抱上了哪路神仙的大腿,才勉強進了白雲院的吧?”
“就是就是!”
“啊?這樣,那他覺醒的靈根,恐怕……畢竟,雖說考核隻是筆試,但也同時代表著受試者的資質和悟性。”
“哼,就楚青這小子,彆說靈根,有沒有覺醒靈根必備的先天一氣,還不好說呢。”
“嗯,原本覺得覺醒了水靈根的自己很慘,但如今看來,好歹也算是覺醒成功了。”
“就是嘛,和不能覺醒靈根相比,能覺醒木靈根,對我來說就已然是得燒香拜佛感謝上天的了。”
“隻是前期戰力低而已,就不信了到了築基期,木係的戰力還不強!”
……
Emmm……
我摁著額角,頗有些好笑地勾起了唇。
這還是剛剛覺醒了水木土靈根後,就一直臊眉耷眼的小鬼們嗎?
嘖,果然,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一聽到有人可能甚至悲慘到沒有資質覺醒靈根,瞬間像打了十萬升的雞血。
妥妥是現實版的--把你的傷心事說來給我聽聽,讓我開心一下。
......
“咳。”
台上的李夫子輕咳了聲,似笑非笑地看向台下。
原本嘰嘰喳喳地郎君女郎們,立刻一個個鵪鶉似的乖覺垂下了眸子。
李夫子頓了頓,轉身平靜地對男主楚青道:“這位小郎君。”
陽光落在高台之上,模糊了我的眼,隻能聽到李夫子淡然悠遠的清雅嗓音。
“古人雲: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人生無常,小郎君莫要著相。”
“資質如何,並非你我可定。小郎君隻需將手放在麵前的六合古竹之上,閉上雙眼,氣沉丹田,竭儘所能運轉體內的先天一氣。”
“接下的一切,交給上天就好。”
說罷,李夫子輕輕拍了拍男主楚青瘦弱的肩膀。
我摁著抽痛的額心,看著此刻台上正略有些緊張的點頭,閉上雙眸,乖乖將手放在了六合古竹之上的男主楚青。
朵朵烏雲飄來,將耀眼的陽光籠在了身後。
感謝原主優秀的視力,隔這麼遠,還可以看到男主楚青此刻微微顫動的睫羽。
未來守護在人族最前端的神祇般的存在,也會緊張嗎?
微風吹過,拂過發梢。
我眨了眨眼,看著台上原本無色的六合古竹,在男主楚青的觸碰下,驟然炸開的耀眼紫色光芒。
那紫光靈蛇般地從最下一節開始,一節一節快速向上攀爬,眨眼間,已然到了最頂端。
甚至,就連楚青身上也開始有若隱若現地紫色光芒閃現。
……
“天!紫色!!”
“一、二、三、四、五,五節!五節竹節都點亮了!”
“莫不是……雷、雷靈根?”
“還是先天大圓滿,極品雷靈根?!!”
“不不不,怎麼可能,楚青他一個常年墊底的破落戶,寒門子弟,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覺醒絕頂資質?!!”
“就是,這可是極品靈根啊!我梅城除了那位大郎君以外,已經足足有百年未曾有過一位了。”
“這一次竟然有兩個!祁葉小郎君就算了,畢竟也算是那位的族弟。可楚青這小子竟也有這般資質?不不不,我不信,我不信!”
……
我摁著額角,感覺頗有些好笑。
這麼不能接受男主楚青的好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