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我不覺得。(1 / 2)

挽夢清歌 晶粒糍粑 4015 字 11個月前

天色逐漸暗淡,烏雲從四麵八方趕來,積聚在一起。枯樹枝頭的兩隻烏鴉被悶悶的雷聲驚動,撲哧著翅膀,往兩個方向飛去。

白念俞走到窗邊,把打開的窗戶關上。他看了看窗外,不禁感歎道:“是場大雨,應該會有沒帶傘的倒黴蛋吧。”

把窗簾關上後,白念俞轉身窩到自己的小沙發上。小沙發是一個龜殼一樣的形狀,還有個配套的小踩凳,拚在一起可以當一張小床。

相較於旁邊整潔乾淨的床,這個小沙發確實算的上是亂了,小毯子耷拉著,平板放在小攤子上,還有耳朵等一些小東西。

白念俞家裡有很多小沙發,倒是顯得床格格不入。

他很喜歡窩在小沙發裡,那個烏龜殼是他的心頭好,他覺得四周都被添滿的感覺非常有安全感。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手機點開聊天頁麵,是他的編輯給他發來信息,“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的小說要發行實體書了!”

白念俞回道:“哦。”

編輯馬上回過來,“明天晚上白馬醉酒吧,過來慶祝,不準拒絕啊。”

白念俞知道他是好心,想拉著他多出去走走結交一些新朋友,不要每天一個人賴在家裡。但其實他覺得這就是在浪費時間,他挺喜歡自己現在的狀態。

最終他還是沒有拒絕編輯的好意,同意了。

“來來來,念俞,這裡。”張肯坐在一個卡座上熱情地向白念俞招手。

白念俞走過去,在張肯旁邊坐下,微微笑著說:“不好意思,來晚了。”

“沒有沒有,我們也才剛到沒一會兒。”一行人熱情地開始熟絡起來。

白念俞坐在張肯旁邊,不怎麼說話,大部分時間都是彆人提到他就回答,沒有人提到他的時候他就默默地拿著酒喝。

一場局下來,他沒有說多少話,但是酒卻喝了很多。走的時候他感覺頭都有些暈,但是他當然不會讓彆人看出來。

張肯結束時看他,並沒有發現他已經微醺了,還拉著他繼續去,“念俞,人太多你是不是玩的不開心。走,再去吃點,就我和你。”

說完還不等白念俞拒絕,他就拉著白念俞走了。

兩人來到路邊的一個燒烤攤,張肯點了很多燒烤和啤酒。

他開心地邊吃邊說:“念俞啊,等到時候你的書出版了,你可就發達了,苟富貴勿相忘啊。”

白念俞自嘲地笑笑,“還不一定呢,萬一到時候被很多人罵,還沒出版兩天就黃了。”

張肯立馬搖頭道:“呸呸呸,不要自己詛咒自己。念俞,你怎麼這麼悲觀呢?多想想點好的,開心的事情哈。”

和張肯分開後,白念俞坐在滴滴後座,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路燈,暖黃的燈光此刻卻顯得那麼無情。

白念俞腦子裡又出現剛剛張肯的話,“想想開心的事?”

他似乎在腦子裡搜索開心的事,但接著他又看向車窗外,小聲自言自語道:“我好像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乘客,到了,請您注意拿好自己隨身物品,可以的話可以給個五星好評嗎?”司機師傅把車停在小巷口,提醒道。

“哦,好的,謝謝。”白念俞身心俱疲地回到家,什麼都沒收拾,就直接倒在龜殼小沙發上。

這一刻,他覺得就像回到了媽媽的懷抱。

漸漸的,他睡著了。

等他再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家,而是一間很奇特的房間。

房間跟他的臥室風格完全不一樣,可以看出一開始是精心裝修過的,但是現在非常的雜亂,床上東西多到根本沒地方落腳,還放著把吉他,連著根線,線很長,都纏繞在一起,白念俞感覺可能一不留神就會被絆倒。

他在心裡默默地想:“這怎麼能睡覺?”

房間裡的個人特色十分明顯,尤其是那張桌子,桌子的牆上有三個電腦屏幕,最上麵那個是曲麵屏。桌子上還擺著台小巧的筆記本電腦,桌上有很多個大大小小的音響,上麵還放著很多奇奇怪怪的小人。桌子旁邊立著一盞燈,散發出橙紅色的光。

牆上貼了很多他不認識的樂隊的照片,照片空白處還有很多塗鴉。再往旁邊,掛著許多吉他和唱片,其中有幾個形狀有些奇特。牆角有個沒有頭的模特架子,穿著粉白色的披風,還縫著紅色的羽毛,非常誇張。

而另一麵牆上卻是敘利亞戰損風格,像資金不足沒有能力裝修一樣,牆上貼著很多手寫的手稿。

白念俞欣賞完房間後,想回原來的問題,“這是在哪,我不是在睡覺嗎?這難道我在做夢?這是在夢裡?這是夢裡。”

他按照唯物主義思想得出了這個結論。

他站在牆邊,看著牆上貼著的紙,是一些手寫的音符和句子,是樂譜。

他看著樂譜歌詞,不自覺地沿著牆走,他看見其中一張沒有寫名字的譜子,上麵有這樣一句歌詞,立馬抓住了他的眼睛:想去尋找那最熱烈的快樂嗎,想去尋找那最極致的悲傷嗎,那就去遠離人群吧。

這時,他旁邊的一扇門內穿來水聲。接著門打開了,一個男生從裡麵走出來從廁所走出來,他正低頭擦手,沒有注意到前麵有個人。白念俞的全部注意也都在樂譜上,也沒有來人。

兩人毫不意外地撞在一起,白念俞抬頭看他。

男生頭發略長,差不多齊肩,微微卷,發尾是海洋藍,還摻雜著點點紅色。眉毛是斷眉,右邊有個眉釘,嘴唇左邊還有一枚唇釘,在白念俞看來非常的桀驁不馴,不好惹。

但其實他最先看到的是男生那雙很特彆的眼睛,他的眸色微淡,但是左眼珠有小片黑色蔓延開來,讓白念俞看得入迷,他不禁在心裡想,“你應該是一顆格外芬芳美麗的蘋果吧,上帝在忍不住咬你一口的時候才那麼慎重。”

而男生仿佛不喜歡彆人看他的眼睛,發現白念俞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眼神閃躲,立馬反應過來,驚中帶凶地質問:“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

白念俞磕磕巴巴地回答:“這……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穿越來的?”

他想在夢裡告訴當事人他是虛構的應該不太好吧,他就隨便找了個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