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督察審案,水落石出……(1 / 2)

有李婆子主動認罪,大家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到炸獄事件上,畢竟比起一樁基本定性的毒害案,查出私用火藥者功勞更大。

趙督察看向沈欽欽的目光犀利而炙熱。

然而,沈欽欽麵上沒有絲毫慌亂,反而露出得逞的笑容,王德頓感不妙,但無法阻止她開口。

“我被囚禁時聽李婆子口吻便知她並非頭一次做這種事,所以當我逃出來時故意沒有聲張,雇人悄悄跟蹤她們,至於她們所做之事是否真如她們所說,還請大人聽聽證人怎麼說?”

“證人何在?”

一個其貌不揚的漢子從圍觀百姓當中走出來,有人驚呼,“這不是掏糞的李二拐麼?”

李婆子聞聲回頭,看見李二拐時猛地瞪大眼睛,眼中盛滿不敢置信與憤怒,最終慌張地垂下腦袋。

李二拐一瘸一拐地走到沈欽欽與李婆子中間,緊張地跪趴下,“草民李有德拜見大人。”

“你就是證人?”

“草民正是,草民是個掏糞的,我爹我爺也是掏糞的,從我爹那輩起,城西區住戶上至官邸富商下至普通百姓都找我家掏糞,草民打小就熟記每一條大道小路……”

趙督察沉著臉嗬道:“說重點!”

“草民昨晚看見一個衙役背著一個姑娘從衙門後門兒出來,一時好奇跟了上去,便看到衙役將人交給了李婆子!”

李婆子聞言立馬發出尖利的叫聲,怒指李二拐,“好你個李二拐,到底收了多少黑心錢竟然聯合外人汙蔑你奶奶我!”

李二拐也不逞多讓,邊躲邊大喊,“哎喲我奶奶正在家躺著呢,您老人家有縣令大人做靠山,當年可是親口說我家隻是個臭掏糞的,草民哪敢跟您攀親戚啊。”

說著便撲到趙督察眼下,抹著眼淚繼續訴苦,“換做往日,就算是打死草民也不敢說對縣令大人不利之言,誰不知咱們縣令隻手遮天,也是今兒瞧著這位姑娘實在可憐,又有二位大人做主,草民才敢吱聲,還請大人明察。”

說完還忌憚地看了眼跪在一旁的縣令,並做出懊悔的神情,一看便知是怕縣令事後報複。

卻不知李二拐一番話激起了圍觀百姓的勇氣,有人控訴王縣令徇私枉法、欺壓百姓,還有人衝進公堂現場報案,說自家女兒被王縣令擄走糟蹋,至今生死不明。

“刁民!胡說八道!”王德又氣又怕,臉紅脖子粗地朝趙督察高呼冤枉。

趙督察也被眼前的混亂弄得有些傻眼,甚至有些懷疑這些群情激憤的百姓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肅靜!肅靜!”

“現在本官正在審案,有冤情的回去寫狀告遞上來,再擾亂公堂全都拖出去打杖責三十!”

“肅靜肅靜!”

在衙役的鎮壓下,圍觀群眾總算安靜下來。

正當趙督察考慮要如何繼續審案時,一旁喝茶的黎徵忽然開口。

“沈姑娘方才說今早逃出去後雇人跟蹤,可這位證人說的是昨晚之事,隻能證明衙役與李婆子勾結囚禁於你,如何證明是王縣令所為?”

王縣令立馬附和,“就是就是,我看分明是你這刁民與人勾結陷害本官。”

沈欽欽目光從一派從容的黎徵身上移開,冷漠地掃了眼王德,“這位李大哥隻是民女無意間遇到的,民女所說另有其人。”

趙督察:“證人何在?”

話音落下,眾人四處張望,隻見一個獄卒打扮的青年縮著脖子上場,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自我介紹,“小人王順拜見大人。”

“你是獄卒?”

“是。”

“還不快將你知道的如實招來!”

“是是,小的是獄卒,沈姑娘入獄那日便是小的當差,昨晚大牢發生意外之前,小的親眼瞧見沈姑娘被提審帶到了刑室,等人被帶回來時全身是血,小的怕人死了縣令大人怪罪下來,就去瞧了一眼,發現被送回牢房的竟是其她女子。”

“那你又是如何被雇用的?”

“這還要從沈姑娘入獄那天說起,小人表妹在夫人院裡當粗使丫鬟,她親眼瞧見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往茶水裡撒白色粉末,當日那些夫人們正是喝了茶水後不久就開始發作,她本打算告知夫人,卻發現夫人是假裝中毒,表妹被嚇得不輕,六神無主之際便來找小人……”

王順口齒伶俐地清晰講述了自己是如何安撫表妹莫要聲張,又如何偶遇了逃出來的沈欽欽,因為氣憤和憐憫答應她幫忙跟蹤李婆子,當然是不收錢的。

“小人跟蹤李婆子,發現她偷偷摸摸地見了縣令夫人,回頭就匆忙回家燒東西,小人便趁她進屋的間隙從火堆裡扒拉出一些殘紙……”

殘紙被遞到趙督察手中,從殘缺的文字中尚可看到一些女子身份信息以及埋石地點,其中赫然有個熟悉的名字,正是方才衝進公堂報案之人的女兒名字。

這些名字,無疑是被王德糟蹋的女子。

但真正讓趙督察震驚的是其中一頁寫著他兜售禁品硝石,說明他要麼與人勾結,要麼自己私藏硝礦,此時被抬到明麵上來,他必死無疑。

王順覷著趙督察黑沉的臉色,弱弱道:“本來小人就算拿到證據也不敢出來做證,畢竟縣令大人……直到剛剛看見督察大人要主持此事,小人才敢站出來。”

“混賬!”趙督察怒將殘紙拍到桌上,看向王德的目光如同死人,“王德,你一個七品縣令竟敢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你若如實招來,或可保住你王家一些無辜人的性命!”

王德呆住,他以為以自己和督察的關係,最差的結果無非是丟掉烏紗帽,區區七品芝麻官他也舍得下,但現在督察大人卻暗示他犯的是誅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