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剛上大學,性子也不像現在這樣沉鬱,愛打籃球,愛結交朋友,各種亂七八糟的社團報了一大堆。靠著一張瀟灑風流的臉,也靠著常年不倒的優異成績,成功躋身校園風雲人物,圈了一大堆追求者。
對於外界瘋傳似的誇讚,祝景之內心並無什麼波動,好像本該就是如此。他自小就在鮮花和掌聲中長大,親戚朋友口中彆人家的孩子,就是他的真是寫照。
他享受這種榮耀,也從不使人失望,初中跳級,高中保送,大學保研。日子過得順風順水,一片朗明。
麵對眾多姣姣的追求者,祝景之也有辦法,統一采取“三不政策。”
不主動,不接受,不拒絕。
玩得是心跳,拚得是魅力,有點兒渣男的意思。
不過事實證明人還是不能太缺德了,畢竟風水輪流轉,沒準哪一天就轉到你頭上來了。
祝景之的報應來在研二那年,在他幫他室友代上的那一節法語課上。
眾做周知,作為一個合格的代課人,低調行事最基本的職業操守。
祝景之自認為還算合格,所以中午一放學,他就提前把書帶到了法語教室的最後一排占好了座。
但沒想到還是發生了意外,下午進教室後,祝景之發現有人坐了他的位置。一個女生。
那麼多空位不坐偏偏坐自己的,祝景之皺了下眉,有些不高興。
走過去敲敲桌子,“同學,這是我的位置 。”
女生轉過頭來,瓜子臉杏仁眼,皮膚很白,長發隨意散著,帶了副黑框眼鏡,很漂亮,很文藝。
她沒有立即起身讓開,而是抬手扶了下眼鏡,瞳孔微眯,透過鏡片上下掃視祝景之一番,爾後輕笑著問:“季涼?”
季涼是祝景之室友的名字,祝景之泰然點頭。
“為什麼坐後麵?”,女生又問。
祝景之有些煩了,“無聊唄”
說著鈴聲打了,祝景之更煩了,妥協道:“要不你把書遞我下,我到那邊去坐。”
女生笑了笑,沒遞書,起身讓了他。
祝景之趕緊坐下,但是突然他發現自己身上好像多了許多道灼熱的目光,抬頭一看,好家夥,全班人竟然都一臉震驚地回過頭看他。
祝景之被這陣仗嚇到,咽了咽口水,心想難道被發現了嗎?
就在這時台上響起一聲輕笑,祝景之抬頭望去,就見剛剛那個女生站在講台上,沒看他,笑著問其他人:“同學們,看來我的教學方式還是有待改進啊,問一下,我的法語課真的很無聊嗎?”
“不無聊~”
全教室哄堂大笑,異口同聲的拖著調子回答。
祝景之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生平第一次紅了臉。
女生繼續笑著跟其他學生侃:“還是無聊的吧,畢竟都有人坐到最後一排了,要不你們提點意見吧,我拿本子記一記,爭取下次改進。”
“不用改進了老師,下次你畫個漂亮點的妝就行。”,一個男生喊道。
“是嗎?那我可得整個漂亮點的,不然沒有魅力了啊。”
接著全班又是一陣大笑,那天祝景之沒聽進去課,但卻鬼使神差的記了一本子筆記。
字跡工整的連季涼看了都佩服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牛逼,不愧是學霸。”
牛逼嗎?祝景之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想,事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記了什麼,閉上眼睛,腦子裡全是女生站在講台上板書的畫麵。
後麵他免費為季涼代了一學期的課,知道那個女生姓許名知微,跟他的“職業”有點類似,也是才轉來不久的代課老師。
知微見著,祝?
祝景之笑了,他想這真是一個好名字。
鈴聲驟然響起,祝景之摸過手機一看,竟然已經早上六點了。
歎了口氣,祝景之起床走進浴室,打開冷水淋浴。
洗漱完走出浴室,祝景之瞥見那把油紙傘還在玄關處靜靜地立著。
頹然地歎一口氣,祝景之往上捋了捊還在滴水的頭發,他想看來還是得早點把這把傘還回去,不然自己的舔狗屬性可能又要犯了。
祝景之前幾年和季涼合作開了家基金公司,兩人好歹認識了七八年,一進公司,季涼就注意到他狀態不好,趁送文件的時候問了句,“昨晚心情不好啊?”
祝景之皺了皺眉,不解其意。
季涼隨手指了指自己眼下,祝景之這下反應過來,將簽好的文件一巴掌拍給他,麵無表情道:“你如果真這麼閒的話,不妨將這些注意力放在最近的kpi上,以你的能力,我相信公司的業績很快就能再翻一倍。”
季涼:“……”
我嘴賤,我多言,我立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