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現在朝堂上的女官不稀奇,畢竟大夏剛建立那幾年,朝堂上有一小半都是女子的身影,隻不過大部分是女將軍,並且隨著病死的老死的嫁人的退隱的越來越多,朝堂之上女子的身影也越來越少,當初不是沒人想過要讓女子參加科舉,可是那年頭,男子讀書都費勁,更何況說起讀書就從沒被考慮到的女子呢。
女子上陣殺人是被逼出來的,可是讀書是要有人教的,被男子掌控的文官勢力不可能刻意的培養女子在這方麵的才能,可以說,如果這一次不是有女子娶夫這顆胡蘿卜,可能還是沒有人願意打開這個口子,要知道這世道有的是陽奉陰違之輩,而官本來就是要精通這方麵的能力的,不然為何一做官隻要出自於他們之口就黑也是對的,白也是對的,正看反看他們就是沒有錯的地方。
林宸站在乾和帝禦座後麵心情激動的看著女進士們順著隊伍進了金鑾殿,親眼看著一定會載入史冊的一幕發生在麵前,都有點後悔自己沒有畫畫的天賦不能把這一幕好好的畫出來,轉念又一想,她畫不出來不代表著其他人也畫不出來,比如——林宸瞄瞄乾和帝禦座和她分左右而站的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不作他想,隻有大皇子林易了,林宸想了想,大哥畫畫的還行,既然如此,回去了讓他把今天的這景象畫一幅畫,留到後世絕對是國寶級的古董,隻是這樣想一想都覺得開心。
林宸今天特意把她的朝服翻出來,就是為了親眼見證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雖然大殿上的其他人不知道他們創造了曆史改變了曆史,但是林宸對此心知肚明,在另一個時間段,同樣的時間剛好處於明朝初期,程朱理學也是從此開始了他們的蓬勃發展,禮教到最後發展成束縛女性壓迫女性迫害女性的一把武器,在這個時間段甚至發展出了三寸金蓮這種把女性鎖在方寸之間的奇怪美學。
這一切在大夏這個時間將不會有生存空間,雖然很多時候人們說讀書人心臟,甚至有“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的詩句流傳,但我們不能否認,更多的讀書人中的君子信奉著仁義禮智信,可惜君子總是對自己要求過高,往往鬥不過那些小人,小人行事不是最喜歡對君子玩“欺之以方”,不是因為君子不聰明,而是因為君子太有原則,就會被小人利用,偏偏這世上對自己要求高的君子成了傻子,而汲汲營營的小人往往能拉攏到更多求財求利者。
林宸一向覺得她父皇做皇帝做的很好就是因為他在平衡君子和小人上很有手段,讓這個朝堂顯得很和諧,至少沒聽說大臣們在朝堂之上攻擊某個大臣或某一派的大臣,嗯,也有可能是還沒有形成比較大的派係?
就林宸所知,朝中的大臣們分成的派係大致有四,一個是以五軍兵馬府的老將軍們為首,這一派之中又因為男將軍和女將軍的區彆分了好幾個小團體,不過在明親王麵前,這些派係全都不存在,足見姑祖母的厲害,當然姑姑林小寶也很厲害就是了。
一個是以禮部尚書為首的開國文臣們,這一派雖然在逐漸老去,慢慢退出朝堂,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文臣之間拉關係的能力最強,看看考個試都能把每一場同考的人拉成自己一撥就知道他們在這方麵的能力,所以即使朝堂上所剩沒幾個,但是依然是鎮海神針的那種存在,至少負責教林宸這些皇子皇女的先生,大半都是出自這一派。